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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穀道外,是一片浮屍遍地的空曠草原。
不知何時,一陣白色的迷霧重新蕩起,從左右兩側向中央聚集,將那草原一分為二的緩慢隔斷。
這是清涼府即將“關門”前兆,當迷霧徹底閉合時,大乾王朝的疆域,便於此地不在相連,成為兩處獨立的星門空間。
大乾王朝皇宮,禦書房。
景帝端坐在龍椅上,目光銳利的盯著那倒影畫麵,想要看清楚峽穀道內發生的一切,但迷霧緩緩閉合,卻逐漸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令其隻能看見草原中的一角之景。
“……可否讓朕看的更近一些?”景帝急迫的向國師問道。
“回陛下,不可,迷霧乃小秘境之壁壘,微臣無法窺探。”國師搖頭。
景帝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掌,隻感覺喉嚨乾渴,坐立難安。
……
峽穀道內。
朝廷招募的三千名神通者,此刻就隻剩下兩千一百多人。
他們來的快,逃的也快,僅僅用了半刻鐘,便全部趕至此地。
這些混亂陣營的玩家,在接取大乾王朝任務時,就曾被星門提醒,如過失敗,將會遭受到極為嚴重的懲罰。
但在嚴重的懲罰,也比去死強啊。此刻,隻要能在迷霧閉合前,逃回大乾王朝的疆域,那就算安全了。
古道外,稍稍靠後的位置,馬夫和書生,也在一同狂奔著。
書生之所以從墓穴外退走,其實已經不為求活了,因為星門給出的規則非常明確。朝廷四名原有玩家,一旦任務失敗,則全員身死。
星門規則冰冷無情,他們可能會被天道抹殺;也可能會被暴怒的景帝斬首;甚至可能會被幾個天監司的道士,勒死在那個破廟中……總之,死是一定會死,具體方式也不可預料。
但剛才馬夫的一句話,點醒了書生。即便是死,他們也不想死在懷王的手裡,這一番爭奪後,雙方已是死仇。
那即是死仇,又怎可令仇敵痛快?
逃生,離開清涼府。
二人一路狂奔,各自展現著神異,眼看著就要接近峽穀道。
“刷!”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掠過,任也墜落,手持人皇劍,突兀的出現在二人身前。
他臉上的淚痕還未乾涸,表情麻木,就如如雕塑一般站在那裡。
馬夫和書生同時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急劇變換,充斥著不甘,驚懼,以及帶有絕望的憤恨。
冷風掠過,入鼻儘是血腥味。
“我去尼瑪的,一塊死!”
馬夫突然暴起,咬牙切齒吼道:“圖窮匕見!”
他在此星門中的身份牌是馬夫,扮演的是一名此刺客,神異能力是圖窮匕見,一旦將氣機鎖定目標之身,對方便會出現短暫的恐懼感,軀體也會變得僵硬。
殺機頓顯,迅速籠罩住任也全身。
“轟!”
就在此刻,劍中爆發出一陣煌威,馬夫那如潮水一般壓過來的氣機,頃刻間便被衝散。
任也目光空洞的看著二人,身體未動,隻隔空甩出了人皇劍。
“刷!”
劍身泛起雷霆之響,攜山嶽傾倒之勢,瞬間壓向二人身軀。
馬夫瞳孔急劇收縮,而書生滿臉儘是絕望之色,他們隻感覺有一股天塌之力,在像自己撞來。
“任也!你得此傳承後,必被所有混亂勢力阻擊!你是稀有,他們也有稀有!!靈修會的兩位靈魂係高階玩家,都已經離開星門了,你會不得好死的。”書生不甘的大吼道:“我踏馬在黃泉下麵等……!”
“噗!”
話還沒等喊完,劍還未至,書生瞬間化作一團血霧,消散與天地之間,整個身體竟連一點屍骸都沒有留下。
劍內神國已成,它擁有與清涼府同等的質量。
單憑此神異,單論近身搏殺,如若遇到那些沒有特殊逃命手段的玩家,任也就已不懼任何一階對手。
自進入這個星門以來,任也可謂是步步危機,一直在刀尖上行走,並且得到了整個守歲人組織的幫助,甚至老爹也為此油枯燈儘。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走至今日,雖已站在清涼山巔,可又有哪一步是唾手可得呢?!
“任也,不……不要……!”即將身死,馬夫的嘶吼中,卻也儘是哀求。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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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掠過,馬夫爆體,身軀消散無蹤。
“刷!”
兩人身死,任也腳踩狂風,再次淩空飛起。
“轟隆!!”
天道規則感受到任也未接權柄,未受儀式,突然間再次凝聚烏雲,雷光閃爍,似要降下神罰。
任也飛至半空中,扭頭看向烏雲中的雷霆,怒生道:“今日過後,你有什麼懲罰我都接著!!現在,你給我安靜!”
話音落,他極儘釋放體內的王朝氣運,化作點點星光倒卷向天空,將那剛剛凝聚的烏雲驅散。
萬道霞光,再次閃耀。
此刻,他雖未掌清涼府星門的權柄,但卻已與此地的天道規則處於共存狀態,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抹殺不了誰。
但此地星門的權柄一旦交出,那更高的天道規則,便會連帶著清涼府星門一塊約束。
此地畢竟隻是小秘境,是無數星門中的一員,自然也要遵守大道法則……隻是,它此刻還未來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徐老道,勸說任也不要拒絕權柄,不要拒受儀式,而去與天道規則抗爭的原因。
但這一刻,任也雖表情麻木,但內心悲憤的情緒,卻如海潮一般激蕩!
這麼多人都沒了,
這麼多人赴死護著自己,被屠殺,被虐殺……
即便天道規則又如何?
即便擁有人皇傳承又如何?
入獄之前,他還隻是一個普通警察,普通人的時候,尚且敢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現在神異在手,氣運加身,即將掌整座清涼府之權柄,反而要畏手畏腳,像個王八一樣去隱忍嘛?
我去尼瑪的吧?!
動手的,一個都跑不了,你們全得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