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感覺自己腹部的傷口得到治療後,身體也恢複了一些力氣,隨即一扭頭正好就看見了許棒子。
“!”瘋狗毫無征兆地罵了一句。
許棒子坐在最裡麵,一動不動,也不回話。
並且,剛才任也給大家滴生命之水時,也沒有給他。
瘋狗的一句三字經,成功讓剛剛已經被忽略的許棒子,再次得到了大家的注意。
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以及憤恨。
在龍庫時,大家都親眼看見了,許棒子出賣團隊,從專用的暗道離開。
“嗖!”
瘋狗突然暴起,速度極快地衝上去,一把就掐住了許棒子的脖頸,聲音洪亮地罵道:“你賣了大家,還敢回來?死人了,又白死了三個人!”
許棒子沒有掙紮,臉色被掐得紫紅。
“跟一個殘魂廢什麼話?弄死,弄死。”老曲喊了一聲。
“乾他!”
除了任也、許清昭、蔣欽外,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一股腦地衝向了許棒子。
船上不讓用神異能力,禁止武鬥,但卻不限製肢體行為。所以這群人圍上去,或抬起腳丫子,或掄著拳頭,摁住許棒子就是一頓暴打。
任也冷冷看著這一切,沒有吭聲,也沒有阻攔。
劉堂甩著頭發,一邊猛踹許棒子,一邊唾罵道:“狗日的,老子那麼信任你,在大家麵前給你打包票,你卻在背後捅刀子?你讓我在兄弟們麵前,毫無麵子!”
“踹死你!”
“瑪德,刀呢?給我把刀,捅死算了。”
“……!”
剛才在王公館的處境有多凶險,那此刻大家對許棒子的恨意就有多濃烈。
實事求是地說,如果沒有任也抓住了王黎黎,並且在關鍵時刻趕回,那大家早都迷失了,這會可能已經開始給王守財擦皮鞋,當丫鬟了。
這樣的結果,誰不後怕,誰又能不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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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
許棒子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腳後,才突然大吼道:“夠了!”
眾人被他這一嗓子,喊得有些發愣,一時間停下了毆打的動作。
瘋狗詫異地看著他:“夠了?你說得算啊?!”
許棒子站起身,喘息著看向大家:“我剛才挨打不還手,是讓你們撒氣,但今晚的事兒……我沒有做錯,隻是按照老爺吩咐罷了。”
眾人不明所以,相互對視了一眼。
“刷!”
許棒子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攤開看著大家說道:“老爺吩咐過,如果遇到死局,無法取回至寶,那我便可見機行事,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王守財用陰魂威脅我,逼迫我反水,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而且高老爺也早都發現了。他暗中命令我……可以假裝反水,觀察王家動向,並在關鍵時刻拿回至寶。今夜,從我個人得知的信息判斷,王守財早都對龍庫有所布置,更對我們幾家人馬有所防備,所以,不管我們怎麼做……大家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龍庫之內。而強打,結果就是大家一塊死。我被逼無奈決定,假意投靠王守財,並用出賣你們的方式,得到他最後的信任。當時情況緊急,我不可能和你們商量,你們也不見得有人願意故意踩雷。但在你們進入地庫後,我就會趁機綁架王黎黎,並威脅王守財,交出至寶和我要尋找的陰魂。”
蔣欽聽到這話,皺眉反問道:“不對,你一定去過龍庫,不然那天,你不會對機關是那種反應。”
“我是去過。”許棒子輕聲回道:“王守財當初威脅我的時候,就是在地庫內給我看的那兩壇陰魂。那個機關……我曾見到過。”
蔣欽沉默。
“對於高老爺而言,拿回至寶是最關鍵的事兒,而對於你們而言,既然受雇於高家,同意幫忙取回至寶,那自然要承擔身死的風險。大家各取所需,也談不上出賣不出賣吧?”許棒子瞧著眾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晚沒有我的幫忙,那小子也不見得能順利綁架王黎黎,最後救了你們。如果有錯,我也將功補過了,對嗎?”
眾人聞言看向了任也。
“他確實幫忙了。”任也瞧著許棒子:“幫我破了四象陣,而且殺了對方七個人。”
劉管家沉默半晌,伸手接過了許棒子的那張紙,低頭掃了一眼。
上麵隻有一行小字:“遇危機時,許棒子可自行決斷一切事宜。”
這一行小字的作用,其實就是在關鍵時刻,公布許棒子領導者的身份,並在危難時,保住許棒子的性命,證明這是高老爺親筆之言,比如現在。
劉管家看完字條後,渾身癱軟地坐在了地上,表情呆滯,苦笑地說道:“數十年的感情,嗬嗬,讓我有點擺不清位置了……仆人就是仆人,永遠不是朋友。”
這一句話,直接證明了字條的真實性。那筆跡肯定是老高的,不然劉管家不會說這種話。
許棒子擦了擦鼻孔流出的鮮血,依舊很沉默地坐在了犄角旮旯。
瘋狗愣了半天,突然罵道:“高老爺多個雞毛啊?!老子想做任務就做,不想就不做。弄急眼了,我踏馬連他一塊乾了!狗東西,出賣就是出賣,說那麼多花裡胡哨的乾什麼?我他媽就要弄死你……!”
說完,他就要動手再打。
“啪!”
就在這時,任也拽了一下他的手腕。
“你乾什麼?”
“人死了,至寶也拿回來了,現在殺了他,得罪高老爺,萬一觸發什麼機製,大家不是白玩嗎?”任也瞧著瘋狗:“給我個麵子,回去看看再說,行嗎?”
“我就不給你麵子,咋地?你還能從我血管子裡,把那一滴藥抽回去啊?!”瘋狗是真急了,已經見誰咬誰了。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他卻沒有再動。
“算了,小安,等回去再看看。”於偉峰入門後,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姓。
“操,憋氣!”瘋狗罵了一句,氣呼呼地坐在了木椅上。
眾人瞧著許棒子,誰都沒有再說話,隻靜靜地等待著。
……
數個小時後,船停在了暴怒村的碼頭。
高家有不少人過來迎接,眾人依次下船。
來到陸地上,大家的神異能力都恢複了,任也便暗中給許棒子傳音道:“彆他媽扯淡了,你既不是王守財的奴隸,也不是高老爺的仆人。那紙條或許是真的,但……你一定不是為了老高在做事兒。”
許棒子一愣。
“我盯死你了,你想跑,可能會很困難。”任也再次給他傳音:“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實情。”
許棒子表情非常掙紮,沉默許久後回道:“好吧,我告訴你真相。其實我有一個非常不幸的童年……。”
“我踏馬真想把粑粑拉你嘴裡。”任也咬牙罵道:“彆跟我編故事,我爸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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