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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三皇子見太監沒有回應,便從盤中取出兩顆杏仁,放在口中咀嚼。
他臉頰消瘦,發絲烏黑,五官也瞧著十分精致,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俊美男子,且身上有著一股浪子的氣息,行為舉止,也有些異於常人。
宮燈搖曳,窗外的微風輕輕拂過。
三皇子體態慵懶的坐在榻上,緩緩提起茶壺評價道:“這小懷王,無恥下流,貪財好色,滿嘴都是誆騙之言。這簡直……與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知己啊,知己!”
太監聽到這話,心說:“殿下,你心裡簡直太有逼數了,你對自己的評價太準確了……!”
“他走到哪兒了?”三皇子的語言風格,主打一個偶然和不確定,他喝著茶水,就很突兀的岔開了話題。
“聽聞,他已過了婁山關,此刻應該正在向賀州府方向前行。”太監回。
三皇子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且流露出了非常“睿智”的眼神:“明日你去海棠樓,挑選幾十名才色俱佳的新貢雛兒,在讓那幾位經驗豐富的老鴇,傾囊相授,提升這些女子的技法。哦,在讓哈裡木準備一些珍寶和玩物吧。”
“殿下。聖上前些時日可是有提過,您這身體大不如從前了。這本意是讓您清心寡欲……!”太監很委婉的勸了一句。
“你懂個屁。”三皇子幽幽道:“父皇越不讓的,我越要乾。”
“……!”
太監無言以對,心說自己這位主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全身上下都沒有優點。
這朝中尚無太子,彆的皇子都在玩命表現,唯獨他主打一個叛逆,經常氣的聖上破口大罵,且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踏踏!”
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另外一名太監快步走了進來。
“死幾個了?!”三皇子表情興奮的問了一句。
太監行禮後,輕聲回道:“殿下果真料事如神。徐亮因玩忽職守,查案不力,已被拖出宮中斬首。其餘官員被判庭仗三十或五十不等。且我聽信時,大皇子也已經入殿麵聖。”
三皇子用手摩擦著下巴,那睿智的雙眸提溜亂轉:“嗬,徐亮蠢笨如豬,讓老大白撿了個便宜。他此番若是順勢接過徹查不老山一案的差事,那這雙手,就算是伸到禦監司了。”
太監聞言愣了一下:“稟殿下,皇上叫大皇子入殿。似乎並不是為了查案一事。”
三皇子抬頭看向了他:“不是?那所為何事?”
“這我不知。”太監搖頭:“但接任通幽使一職的是,先前徐亮手下的一位得力乾將,名叫尹光。”
三皇子眨了眨眼神,輕聲呢喃道:“徐亮?尹光?嗬嗬,有趣,這是死法相同的兩個名字啊。”
……
深夜,子時初。
與皇上交談了近半個時辰的大皇子,此刻已急匆匆的走向了太極殿外。
不多時,他來到殿外上了馬車,輕聲吩咐道:“回府。”
與性格詭異莫測的三皇子相比,這大皇子瞧著就沉穩了許多,且可能是因為統兵的緣故,個人氣質也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名的壓迫感。
馬車前行,坐在側坐的幕僚輕聲問道:“聖上如此急迫的召見您,所為何事?”
大皇子沉吟半晌,隻突然問道:“小懷王到哪兒了?”
“已過婁山關,行向賀州府。”年邁的幕僚,坐在車中的陰影內回了一句。
“嗯。”
大皇子微微點頭後,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補充道:“父皇判斷,嶺南三地,恐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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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兵?”幕僚驚愕。
“還沒有到哪一步,隻是提醒我要早做準備。”大皇子憂慮重重道:“父皇的心思不好猜,或許隻有等小懷王入京,才可看出一二。”
幕僚沉思良久,感歎道:“沒錯。現如今整個朝堂,或都在等待著他入京。”
“嗯。”
大皇子微微點頭後,二人便不再多言。
馬車乘夜急行,穿過皇宮時,那沿途之景,雖儘顯皇家氣派,卻瞧著無比的冰冷。
……
一日後。
嶺南府,某地。
觀風坐在一間光線較為陰暗的廂房之中,正背手看著山外的景色。
“踏踏!”
腳步聲響徹,許貳叁邁步走了進來,抱拳道:“巫主,和尚回來了……!”
觀風聽到這話,表情略有些激動的回頭道:“快,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位體態略胖,麵容和善,且瞧著略有些寶相莊嚴的和尚,隻孤身一人走進了廂房之中。
“彭和尚,見過巫主。”和尚微微行禮。
“不必多禮,落座。”觀風客氣的招呼了一聲,與其一同坐在了木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