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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時間。
嶺南府,府衙對麵的客棧之中。
吳胖子坐在茶桌旁邊,輕聲問道:“昨日過後,劉兄弟和二愣就在沒來信嗎?”
“是。”
四義子貓頭鷹斜眼回道:“不過算算時間,他們最晚今夜前,應該就能進入府城。”
這兩日時間,吳胖子也一直在等待,一來是想見百事通爛阿三一麵,二來是等著老劉和二愣過來彙合。
不過,老劉是昨晚才給他回信的,聲稱自己和二愣辦了一件小事兒,耽擱了一下時間,不過天明便可出發。
吳胖子對這種說辭,是嗤之以鼻的,心說你不就是要在乾活前,去狠狠嫖一下嗎,就跟誰他娘的沒有這個習慣似的。
但這樣一來,他們暫時還不能可哪兒亂走,不然老劉和二愣一到,那怕是要撲空的。
吳胖子喝了口茶水,抬頭看了一眼貓頭鷹道:“你為什麼老往外麵看?”
“父親又拿我說笑。是我想看嗎?是這眼睛自己就往那邊跑……我明明是正對著你說話的。”貓頭鷹感覺父親有點歧視自己。
“老子跟你說過一萬遍了,不要在練你那紫瞳功法了,因為早晚有一天,你會看著上麵,而找不到下麵的。”老吳最很臟的調侃了一句。
貓頭鷹跨個逼臉道:“我現在也找不到……都是靠經驗和技法。”
“……!”吳胖子竟無言以對。
他的這八位義子,幾乎算是動物園聚會了,諢號不是叫什麼小蝙蝠,就是叫貓頭鷹之類的。不過,這些義子長期跟在他身邊,雖心中尊重,但早都混熟了,時不時的也會與義父調笑兩句。
此一行,這八位義子中,隻有小蝙蝠因斷手未到,而其餘人都陪在義父身邊。
下午,時近傍晚。
吳胖子在廂房中用過膳後,剛準備休息一下,這五義子冠毛犬便領著一位乾巴瘦的中年,推門走了進來。
“義父!阿三來了。”冠毛犬恭敬的喊了一聲。
吳胖子緩緩抬頭,瞧見了那位乾巴瘦的中年,才齜牙道:“哎呦,阿三兄弟,老子現在想見你一麵,真的比登天還難啊。”
“大當家,您這是哪裡話?”阿三點頭哈腰道:“小弟在嶺南三地做生意,若是沒有您的照拂……那早都不知道被誰殺了喂狗了。這兩日未出現,實屬不得已,您莫怪。”
吳胖子衝著冠毛犬擺了擺手後,對方便關門離開了廂房。
燭光映射下,長得鼠頭樟腦的阿三,臉上生的儘是紅疙瘩,且穿著打扮也極為樸素,瞧著就與鄉野村夫沒有任何區彆。但就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卻腰纏萬貫,在這嶺南三地中也能量頗足。
不論是跟官府撈人,還是打探消息,以及暗中販賣各種朝廷禁物等等,隻要你能找到他,且給的價格合理,那他都能做到。
不過,這人一向對吳胖子比較敬重,因為他尚未發跡時,曾落難入獄,差點被砍,當時正是吳胖子助他脫困的。
廂房中,吳胖子擺手道:“坐。”
阿三彎腰坐下,雖為客人,卻主動給吳胖子倒茶:“您先用。”
吳胖子瞧了他一眼,笑道:“阿三兄弟,最近打哪兒發財啊。”
“哎呦,發財之言,就休要提了。”阿三擺了擺手:“這兩日,小弟攤上大麻煩了。”
“嗬嗬,在這嶺南府,你還能有麻煩?”吳胖子捧著回了一句。
阿三聞言,鬼頭鬼腦的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小弟,真的攤上大麻煩了。前日,原巴烏手下的一名將領,私下讓人聯絡了我。要購買一些軍糧和法寶暗器,越凶戾越好。小弟不想做,所以一直在躲。”
吳胖子聽到這話都驚了:“你怕不是在說胡話吧?官府會找你買軍糧和法寶暗器?!”
“小弟怎敢在大當家麵前說胡話?”阿三微微點頭:“找小弟的是金狼將的外甥,他要求的糧草數額頗大,還特意提醒我,讓我聯絡幾個山頭的屯糧,並暗中運到各大營。且暗器也必須是二品法寶一類,多多益善。”
吳胖子一時間有些沒太聽懂:“金狼將的外甥找你購買這些東西作甚?是有什麼生意嗎?”
阿三聽到這個回應,也是一愣,奇怪的問道:“您……您不知道這嶺南府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什麼了?”
“總兵巴烏被革職罷官了,您不知道嗎?”阿三又問。
吳胖子眨了眨眼睛,微微搖頭:“我先前去了一趟其他州府,且到了客棧後,也一直沒有與外人接觸。你是說……巴烏被朝廷革職了?”
“是啊。”阿三頻頻點頭道:“巴烏被皇上革職罷官的消息,已經府城中的一些特定人群中流傳開了。他因牽扯到小懷王買地一案中,被聖上查辦了,聽說朝中是有大人物為他求情了,聖上念其年輕時有過功勳,所以才網開一麵,沒有判他殺頭,隻處罰其革職。”
吳胖子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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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自顧自的補充道:“這巴烏被罷官革職了,這人應該還沒有回來。可他外甥卻突然要買法寶暗器,且聚集糧草。您說,這活兒我能接嗎?他娘的,接不好,全家都沒了啊。所以隻能躲……!”
吳胖子坐在椅子上,表情凝滯,卻雙眼明亮:“此……此事,確是有些詭異啊。”
“何止詭異啊。”阿三再次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還有傳言,說有人見到巴烏的親兵,闖進了縣衙之中……且縣太爺再也沒有出來過。總之,現在城中的鄉紳富戶,都被搞得人心惶惶,暗中議論頗多啊。”
“刷!”
吳胖子猛然起身,邁步在屋內走了一圈:“即便巴烏腦子裡裝的是屎,也應該不敢亂來吧?”
“管他呢。那些大人物的事兒,咱們還是少猜為妙。明天死了誰,這日子還是照舊。”阿三喝著茶水,抬頭問道:“大當家,你急著叫我前來,所為何事啊?能辦的,小弟一定辦。”
吳胖子根本沒有理他,隻邁步走到了窗口,將木窗推開一角,並遙遙的向對麵府衙中望去。
那府衙大院內挑燈通明,瞧著一派莊嚴之景,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對之處。
吳胖子瞧見這一幕,皺眉道:“他娘的,巴烏都被革職了,他家裡人怎會如此安靜?”
“踏踏!”
話音剛落,吳胖子突然見到有一大隊官兵,自南向北而來,隊列綿延不絕,竟一眼望不到儘頭。
“宵禁,封城!!”
旌旗招展,馬踏大地,領頭一名千戶高聲大喊道:“城中百姓,即刻起全部施行宵禁,任何人不得出房!”
吳胖子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一僵:“完了,老子出不去了!”
與此同時,嶺南府外。
老劉下了馬,趴在官道一側的密林之中,抬眼望著周遭的景象,表情奇怪道:“怎突然官兵封路了?!”
旁邊,二愣一個人背著兩個人的行禮,表情憨厚,甕聲甕氣道:“劉哥哥,會不會是你先前嫖的那女子,因你要求頗多而惱怒……所以找了黑官兵在此攔路。”
老劉白了他一眼:“多大點逼事兒啊?還至於派兵來抓啊?我說小兄弟,你這腦子能不能曬乾了在拿來用啊?”
二愣嗤之以鼻道:“老懷王在時便說,禁衛統領什麼都要有,唯獨不能有腦子。殿下讓乾什麼,就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