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麵的一條進山路上,任也正在勻速地奔跑著。
這會雖然氣溫已經很低了,至少有零下十五六度,但由於任也處於劇烈運動當中,所以根本感覺不到冷,反而還有點汗流浹背的意思。
進來前,他特意看了一下,緊挨著自己進山路的左側,是王妃,右側是唐風,都是自己人。
其實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和王妃對暗號,就能判斷出對方是誰。
目前還剩下三個女人,一位一直沒說過話,像是個啞巴;而另外一個則是唐風,那麼剩下的那個普通模樣的村婦,肯定就是王妃啊。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準備今晚入睡前,跟王妃對個暗號。一旦坐實,陣營的牌麵,基本就清晰了。
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在心裡估算著時間……
很快,任也眼前慢慢浮現出一條吊橋,他瞬間減速,目光有些錯愕地望了過去。
這條進山路的兩側,全是高聳入雲的大山,路寬不足五米,非常狹窄且逼仄,而且周圍除了白雪,就沒有任何雜物了。
往前走了七八步遠,吊橋的模樣愈發清晰。
在任也麵前,橫著一條深不見底的山崖,周遭兩側全是霧氣,且沒有任何借力點。
山路向前,一條吊橋懸浮著通向懸崖另外一側,大概長十一二米左右。吊橋右側,懸掛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幾個紅字。
行至此地,路程過半。
任也看到這個吊橋後,心裡本能有點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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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疑慮很快就打消了,因為他在心裡仔細計算了一下時間,自己跑到這兒,大概用了四十五分鐘,而木牌上寫著的是,行至此地,路程過半。
那稍稍估算一下,大家看到木牌的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且左右兩側都是自己人,隻要快進快出,就不會有問題。
吊橋的出現是個意外,所以任也心中有了決策後,就不打算浪費時間。他皺眉快跑過吊橋,繼續向前。
木牌上給的提示,是非常準確的,任也又用了大概四十五分鐘的時間,終於跑到了山穀儘頭。
這個山穀三麵環山,麵積隻有二十多平方米,很狹小,且隻有身後來時路可以出去。
任也用雙腳踢著地麵上的積雪,隻稍稍翻找了一下,便看見一塊刷著紅漆的木板出現。
我曹,還真特麼是棺材的顏色啊,這……太晦氣了。
任也腰間係著皮袍,用雙手抬起木料板麵,發現它的長度,正好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看寬度,確實也隻夠一個人躺在裡麵的。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活著的時候,體驗一下住棺材的感覺。
他彎著腰,迅速翻找,很快又拿到了另外四塊木料,一共三塊長的,兩塊短的,湊在一塊,正好是缺一麵的棺材。
找完後,他把五塊木料疊在一起,準備放在雪地上,彎腰推回去。這樣快,還省力氣。
但就在任也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注意到,一塊被自己踢開積雪的冰地上泛著微光……
“嗯?”
任也湊過去,彎腰向冰層看了一眼。
天上,銀盤懸掛,月光映射進山穀,照在冰層上泛著晶瑩的光芒。他瞳孔收縮,定睛觀察,卻見到冰層下……一張紫青臉,一雙腥紅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槽!”
任也驚呼了一聲,倒退兩步。
有一個人,如嬰兒般蜷縮,坐在冰層內,舉目望天。
……
湘江市,一家戲院內。
一名胡子拉碴,渾身泛著餿味的青年,正在無人的劇場正廳內,收拾著衛生。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徹,青年回頭望去,見到一男子攆著蘭花指,很騷地唱道:“啊啊啊~我滴妻,王氏寶釧……!”
青年手裡拿著拖把,隻稍稍怔了一下,便低頭繼續打掃。
賀戲子見對方毫無反應,便有些掃興:“……唉,真不想來找你,幫我個忙吧。”
“幫你什麼?幫你拿個狼牙棒,好好解解癢?”青年低頭,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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