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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靜謐,一陣抖動。
任也再次慢慢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麵乾淨整潔的玻璃窗,窗外月光皎潔,連綿起伏的山影迅速從眼前掠過。
他稍稍怔了一下後,猛然坐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以及下身軀乾……無外傷,完好無損。
車廂略有些晃動,前排座椅方向,傳來了一陣男子說話的聲音:“是我的寶貝閨女嘛?嗬嗬,你說……好,好,爸爸知道了……不過,爸爸坐的列車馬上就要進隧道了,沒有信號,沒有辦法跟你視頻哦。好,爸爸馬上就要到濱海了,你和媽媽就在車站等我吧,嗯,就這樣。”
“鐺啷啷……!”
任也稍稍愣神間,列車便衝入隧道,巨大的風阻襲來,雙耳泛起轟鳴聲。
“叮~本次列車大約還有十五分鐘……!”
廣播中,響起了女乘務員的提醒聲。
熟悉的打電話,熟悉的坐姿,熟悉的聲優女乘務……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樣,《重生遷徙地,我在高鐵上無限輪回?》
任也後背嘭的一聲砸在椅背上,大腦急速運轉後,心裡就隱隱有了判斷。
進門前,蘇蘇曾明確說過,這個星門是沒有死亡機製的,但卻是s級難度。進入後,星門同樣沒有給出死亡警告,而這一切都說明,剛剛自己被列車碾死,並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回檔”了,一切重新開始。
不過即使是這樣,那也蠻打擊人的。號稱隻比穿山甲弱一點的高級特工“懷王”,竟然在第一次的“回檔”中,隻存活了不到二十分鐘,而這期間還有十五分鐘是在隧道中,兩分多鐘是下車……
我踏馬的……這不合理啊。
我是怎麼暴漏的呢?
任也很懵逼,很費解,坐在椅子上,在腦中仔細回想了幾遍,第一次回檔前的種種經曆,卻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第一,他沒有和任何人主動搭茬,接觸。
第二,他沒有使用任何通信設備,全程社交自閉。
第三,他也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最多就是他下車的時候,表現的比較急,往前擠了擠,但你要說那些所謂的執法者,因為這點事就能鎖定他的身份,那也太扯了吧?
即便是號稱特工巔峰的朝陽區大媽,也不見得有這個水平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任也此刻覺得,如果找不到自己暴漏的原因,那就要麵臨再一次的臥軌,對方人太多了,下手太狠了,被高鐵壓死也太疼了,他內心十分抗拒,並不想再嘗試一次。
必須得找原因……
你看哈,我醒來後,就先把佛珠拿下來了,放在右手上把玩;等列車過了隧道後,就進站了;我下車,站在吸煙區整了一根群子,抽的很低調,也沒有東張西望的瞎看,順便搓了搓佛珠。
沒多一會,那個西裝光頭就從出站口走出來了,我記得,他當時是一眼就盯上了我,並上下打量後,才最終確認了我的身份。
憑什麼呢?他應該是不認識我的,不然目光應該隻會停留在我的臉上,可他上下打量,那說明此人是通過某一樣物品才確定……
咦,是佛珠?!
任也推演到這裡,身體陡然一僵,心裡本能想到,應該是佛珠令自己暴漏了。
原因很簡單,他的穿著打扮,都沒有什麼異常,隻有佛珠是接頭信物,且看著跟自己的年齡有點不符,很容易就會被注意到。
難倒星門給的接頭信物,已經被敵軍破譯了?
臥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任務設定好雞兒變態啊。
任務要求,佛珠是唯一的接頭信物,且必須在離開濱海車站前,成功憑借此物與接頭人彙合。
也就是說,不拿出來佛珠,就找不到接頭人;但拿出來了,就會令自己暴漏。
靠。
這不是把人當成唐風玩了嘛?
……
過了一小會後,高鐵列車呼嘯著衝出了隧道,並迅速減速,慢慢停進了濱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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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也想都沒想,隻比上次速度更快的從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向了下車門。
“嘭!”
前方,與任也相隔一排的座椅上,一位穿著休閒裝的中年男子猛然起身,他彎腰拿包時,不小心撞了任也一下,便開口道:“不好意思。”
任也看了他一眼,憑聲音聽出來,他就是進入隧道前,跟閨女打電話的那個男的,長的平平無奇,沒什麼特點。
但他跟閨女說話時,聲音很溫柔,很有耐心,像個女兒奴。
“沒事兒。”
任也敷衍著回了一句,繼續快步向前。
身後,那名女兒奴拿起隨身包,便跟在任也後側行走。
一路前行,接近下車口的地方,依舊是人流堵塞。
現場嘈雜,一位年輕的小媳婦喊著不要擠了,要排隊,一個一個來;
一位年輕的姑娘罵著大家沒有素質;
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撅著屁股,正在車座下翻找著,嘴中還嘟囔著:“我珠子丟了,大家讓一讓……!”
珠子?佛珠?
任也輕皺了一下眉頭,用餘光掃了一眼那中年男子。
這是暗示嘛?
要不要交流一下?
不,不行,這暗示太明顯了,組織的接頭人應該不會這麼業餘,並且佛珠有可能已經被破譯了,貿然搭茬,很可能還要臥軌。
“彆擠了……彆往前了,說你呢,走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