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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著大地,血水與屍體混雜的十字街頭。
一青年迎風而立,左手拄劍,渾身染儘鮮血,且右臂斷裂,崩碎,
他臉頰皮肉上儘是外傷,早已麵目全非,雙腳下儘是伏屍。
周遭安靜,一群黑衣光頭成合圍之勢,卻麵露懼色,猶猶豫豫,不敢果斷上前。
殺至此刻,即便是殘魂也心生畏懼,產生了應有的膽寒情緒。
涼風一吹,血氣飄散。
任也拄劍而立,右臂斷裂,還在汩汩流血;且左眼球也被金色拳光打爆,模樣慘不忍睹。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實力不詳,遇強則強”。這第二波趕來支援的執法者,明顯比之前的那幫嘍囉,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幾乎個個都有一階高級的水平。
根本打不過,也殺不完……
任也徹底明白了過來,他對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執法者,而是此間星門的天道,個人能力再強,也對抗不了“規則”。
“他已經力竭了。”
“大家一塊上。”
“接頭的燈芯,肯定就在樓上。”
“……!”
一群黑衣光頭稍稍安靜了一下,便再次躍躍欲試。
任也鄙夷的看著他們,隻單臂提起人皇劍,不屑道:“殺完就死,死了再活!爺傲奈我何?”
那群還想亂拳打死任也,進行殘忍鞭屍的黑衣光頭們,頓時一怔。
“噗!”
任也目光桀驁的提劍,果斷自刎,根本不給對方留下處決自己的機會。
……
片刻間,又是一次輪回。
列車高速行駛的噪音響徹,任也幽幽的睜開雙眼,卻沒著急動,而是靜等了一會。
“轟隆……!”
列車撞入隧道,響起了巨大的風阻聲。
車廂內一片漆黑,任也猛然起身,邁步在過道中行走時,非常順手的一劍捅死了那位女兒奴臥底。
兩分鐘後。
兩道人影從高鐵列車上跳下。
又過了十七八分鐘左右,任也帶著木木逃離隧道區域,並見手機信號恢複後,就第一時間催促道:“快,給你老婆打電話!告訴她,現在馬上就要走!”
“這是為何?”木木不急不慢的問道。
“那群執法者要去你家!快點,讓她帶著孩子跑,彆浪費時間。”任也表情焦急。
“不是,小僧有些疑惑,你是從哪裡……!”
“啪!”
任也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逼逼叨,逼逼叨,你t哪那麼多問題?趕緊打電話!!”
人皇一個大逼兜,打的木木原地轉了一圈,也瞬間就解開了他的疑惑。
畢竟任也剛剛陪他跳車,又手持佛珠,對得上暗號……
木木不在墨跡,立馬用電話聯係上了老婆,通知對方逃跑的同時,還特意提醒她,一定要帶上火。
溝通結束,二人便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了市區。
……
大概四五分鐘之前,濱海站。
高鐵在進站後,刀疤脖就發現了車廂內的女兒奴屍體。
他一邊檢查四周,一邊聯係上了站外的圍堵人員:“目標驚了,跳車跑了。趕緊問問那個吐口的組織成員,他還知不知道其它消息了。”
站外,一輛躲在暗處的越野車內,一名黑衣光頭,突然冷臉衝著滿身是傷的組織叛徒喝問道:“你說了假話?”
“沒有,我真的沒有!”組織叛徒瘋狂搖頭,麵色驚懼道:“接頭信物就是佛珠,我認識燈芯……但組織派誰來跟他接頭,我真的不清楚!”
“啪!”
黑衣光頭直接掐住了“叛徒”的脖子:“那他們為什麼驚了?跳車跑了?”
“這,這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老子要你有什麼用?”黑衣光頭抬手間,便亮出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綠色銅盒:“要不是隊長,覺得你知道的比較多,還有用,我們從一開始,就會用這個蠱蟲……”
“啪!”
銅盒打開,裡麵一條長相極醜的肉蟲,散發著臭氣,瘋狂蠕動。
叛徒隻看一眼,便全身顫栗,使勁的往後躲著:“彆……彆給我種蠱!求求你了……我說,我有用!”
“說!”
“我知道燈芯的家在哪兒,你們可以搞她老婆和孩子。”叛徒瑟瑟發抖,爭搶似的吼道:“抓了他老婆和孩子,不怕他不妥協!來得及,一切都來得及!”
黑衣光頭氣的脖子血管凸起,右手抓著叛徒的頭發,使勁向車窗上撞去:“之前為什麼不說?狗日的,你找死!”
“嘭!”
臉頰撞在車窗上,泛起悶響。
“燈芯……他……他畢竟是為了救古廟裡的人,那裡也有我的家人……!”
“嘭!”
“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有的選……我……我真的不想牽連他家裡人……”
“對……對不起,我隻想活著……活著……!”
他的頭和臉,一邊撞著車窗,一邊情緒崩潰的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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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廢物!”
黑衣光頭一把推開了車門,跳下去後,衝著同事吩咐道:“繼續審他。”
他急匆匆的走向車站一側,並將此消息第一時間傳遞給了刀疤脖。
大約兩分鐘後,目前已經全麵占領濱海市的執法者,對木木家所在的範圍區域,完成了通信和圍堵的雙層布控,而大量區級單位的執法者,也迅速相應。
又過了片刻,木木的老婆領著孩子,剛剛衝到樓下,便被區域夜巡的執法者堵住。
兩波人雙線並走,各展手段,這時距離木木給老婆打完電話,也就剛過兩三分鐘的功夫。
雙方沒有當街動手,而那群執法者也聽從刀疤脖的命令,將木木老婆和孩子帶回家中,進行守株待兔的等待。
深夜,任也和木木趕回,雙方發生大戰,最終幾人再次團滅。
……
第n次回檔後。
任也雙眼通紅的坐在車廂座椅中,表情呆滯且絕望。
這個星門確實太難了,他的頭也真的要裂開了。
濱海站這條路,根本走不出去。
跳車逃跑,木木的老婆孩子又必定會出事兒,不管他們兩個行動速度有多快,但總會在時間上差一步。不是老婆孩子在街上反抗被殺,就是二人趕過去,大家整整齊齊的躺在一塊……
在不停的嘗試中,任也總結出了幾個不可逆轉的機製。
第一,木木的老婆性格極其剛烈,你不打電話通知她,那她察覺到對方是來蹲守老公的,就一定會選擇反抗報信,而她一反抗,就是必死的局麵。
第二,你打電話通知她,不要反抗,原地進行等待,那結局也不會好太多。他和木木嘗試了n種救援方式,但最終的結果,都是逃不出那個街區的,執法者的反應太快,而且人數近乎是無限的,根本殺不完。
第三,木木是堅持要回家的,不管怎麼勸都沒用。起初,任也以為這隻是星門的“強設定”,故意惡心人的,但經曆的次數多了,他發現,木木回家的原因,可能與拿出燈芯有關。
也就是說,家是必回的,而他一回家,就會被執法者堵住。
此星門,一共就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從濱海站正常離開;一條是從高鐵跳車,返回木木家中。
這兩條路,任也都已經走到頭了,也都看見“底”了,但最終總結就倆字——死路。
高鐵車廂內,任也鬆著領口,內心已極其煩躁。
他腦中急迫的回憶著各種細節,但卻越想越雜,越急越亂……甚至意識都開始恍惚,像是要陷入了某種思維上的死循環中。
並且,他感覺自己心裡想要放棄的念頭,已經越來越強烈。
任也有一種預感,一旦意誌力崩潰,自己大概率會迷失在這座星門中。
有可能永遠也走不出去,也有可能成為一道殘魂……
“呼,呼,不能放棄……這算個什麼幾把事兒?反正又死不了,一百次不行,我就嘗試一萬次,一百萬次!”
任也劇烈喘息著,伸手捂著悶到要爆炸的胸口,不停地告訴自己:“老子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老爹!是為了妹妹……不能打退堂鼓!”
“去尼瑪的穿山甲,老子就是最強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