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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黃哥坐在床鋪上,盤著腿,披著被褥,頭發淩亂,眼眶子敖青。他整個人透著一股在小粉燈單位激戰了三天三夜,才剛被抬出來的虛弱勁。
不過,黃哥的工作態度還是沒問題的,見任也回來後,便與他介紹起了通商一事的進展。
按照約定,商隊會在本月15返回清涼府,屆時會搞清楚珍材樣貨的報價,以及南疆近鄰的一些情況。
此刻,距離商隊回歸,大概還有三日左右。
除此之外,黃哥又按照徐老道走前留下的方子,開始囤積藥材。他準備在資金到位後,便治療從朝廷哪裡收編的兩萬六千餘名兵丁,且目前把他們安排在了懷王府南側大營,令其不與青州衛和普通百姓接觸,這有效的避免了雙方仇視,頻繁發生協鬥的可能。
任也問了幾件重要事宜的細節,心裡覺得黃哥安排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非常合理,所以就不想再打擾他了,隻輕聲寬慰道:“黃哥,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如果……你哪一天真的堅持不住了,走了,這清涼府還有我呢,我會繼承你的乾股。”
黃哥聽完這話,坐在床上噴了任也將近一刻鐘,然後才再次沉沉睡去。
……
這清涼府之地,隱疾太多。
先前朱子貴太過廢物,雖是封地之主,但卻毫無實權,更沒有辦法壓製各種官吏;而官吏們又覺得,此處山高皇帝遠,親王又是個紈絝,那不猛猛搜刮民脂民膏,都有點對不起祖宗。
所以,這裡貪汙腐敗成風,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之景了,而是持續了很多年。
後懷王黨奪權,又殺了一大批官吏;沒多久,朝廷大軍進攻,這裡又遭受到了一次戰亂。
這一番番事件,早都把清涼府掏空了,也不光是在經濟上,而是政令難以實施,人才凋零,士紳們也各有算計,導致內部破爛不堪。
任也雖然沒當過大官,但心裡也很清楚,這些隱疾,都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解決的,要慢慢來,慢慢養。
接下來的兩天,任也哪都沒去,隻待在府衙內,一邊書寫濱海市的星門報告,一邊與黃哥共同處理此府的各種事宜。
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任也手寫了一份近五萬字的星門報告,內容工整,事無巨細。
他坐在府衙中,仔細檢查了一遍後,便離門去了朱雀城書院。
來到藏書閣,他看見了罕見忙碌的院長,對方坐在書案上,正看著各種資料。
任也來到旁邊掃了一眼,見這些資料都與遷徙地有關,便出言問道:“二師父,忙著呢……!”
趙百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頭看了看任也:“……你小子把遷徙地的門敲開了,搞得老子三天沒合眼了。”
“嘿嘿,能者多勞嘛。”任也齜牙一笑,伸手將自己的星門報告交了上去:“寫完了,您看看。”
趙百城端坐在蒲團上,伸手接過過,便很仔細的看了一遍:“嗯,結構公正,文筆流暢,贅述也少。以後的你報告,就以此為樣本。”
“好勒。”任也點頭,模樣乖巧的站在旁邊,並沒走。
趙百城眯眼打量著對方:“你為何笑的如此諂媚?像個閹割之人。”
“還有一事。”任也從袖口中拽出了霸天劍譜,輕聲道:“師父,您幫我看看,這個劍譜適合我的路子不?”
“你還有武學典籍?”
“在王府中撿破爛,撿到的。”任也如實回道。
趙百城也沒多說,隻伸手接過劍譜,仔細看了起來。
任也靜靜等待,沒有打擾。
大概過了兩炷香之後,趙百城放下劍譜,緩緩抬頭:“好就好在,這劍譜隻有上部,倒是可用。”
任也聽到這話不解:“為何好在隻有半部?這等於是殘篇啊,我還想著……到底要不要學。”
說到這裡,趙百城耐心的提點道:“神異法術和武學,分技,意,道三種。其中技最為粗淺,隻是臨陣對抗的種種手段罷了,即便技法登峰造極,那說破天,也無非就是招數上變化,孰強孰弱,隻看人。”
任也聽懂了,微微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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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則不同。就拿這本劍譜來說,它就包含了此劍法創造者的劍意。一劍既出,便要壓倒黃河兩岸。但這是他的,不是你的。”趙百城輕輕放下劍譜:“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都有自己的意,而意過後,便要摸索自己的道。如果隻模仿他人之意,之道,那你就是學到死,都會受困其中。”
“明白了。”
“不過這劍法典籍,走的是霸道剛猛的路子,名字也狂傲至極,粗鄙至極,倒是與你還算相配。隻有半部,即能領你入門,又不會讓你受其意的影響,也蠻好的。”趙百城稍稍停頓一下:“但此劍法雖有意,可也有弊端……你且把它留下,我回頭在藏室內找一部,相匹配的典籍,一並送你。”
院長的典籍,那肯定是嘎嘎猛的,任也大喜過望:“多謝恩師。”
“你還有事兒嗎?”
“……有!”
“你能不能一次說完?”趙百城無語。
任也笑著從另外一隻袖口中,抽出了一個精致的瓷瓶酒壺,造型精美且古樸,且裡麵裝著一瓶清涼府的特釀酒:“知道二師父好這口……弟子特意從懷王府中找了一個先帝賜的玉壺,裝了一瓶清涼府的特產。”
趙百城微微怔了一下,笑吟吟的問:“誰告訴你,我隻好這口的?”
任也懵逼半天,立馬抱拳回道:“弟子一定儘快在清涼府把會所開起來,屆時……還請師父蒞臨指導。”
“哈哈哈!”
趙百城大笑:“樊明要有你三分之一功力,何至於兩天說不了話啊。罷了,罷了,為師不是那種人……!”
師徒二人調笑了兩句,任也便告辭離開。
……
時間又過了一天。
這日中午,任也剛剛吃過飯,正準備與黃哥一塊去通商路瞧瞧時,突然見到院外有一位戶房的小吏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