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火車撞高鐵一般的悶響泛起,兩把劍在空中交彙,爆發出刺眼的光亮。
“踏踏!”
靈侍防禦後,右手臂明顯顫抖了起來,身體踉蹌著後退了三步,但很快穩住了身形。
再來!
任也撩劍一挑,劍身蕩著光芒,直砍銀甲靈侍的腋下。
“當啷!”
靈侍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側劍橫擋,抽身再次讓步,不自覺的靠向了十字街頭的左側。
他這一動,尹棋便要繼續調整身位,在邊緣處,向左側移動。
“嘭嘭嘭!&ot;
任也散發著感知,連砍三件,劈碎了靈侍的半身鎧甲,將其巨劍砍出裂痕。
對方身形不穩,再次向側麵移動,此刻距離尹棋已經有些近了。
任也就像是一位極致且粗鄙的莽夫,一直選擇硬碰硬的對抗,跟靈侍較勁。
而尹棋則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親自動手,隻繞場操控著靈侍,似乎很怕被任也近身。
不遠處,德才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歎道:“那神明係的小子,劍法太過粗糙,隻靠著神器與對方肉搏,實屬不智啊!”
“你懂個屁!”魏天寶舔著粉色的草莓冰激淩,搖頭道:“此二人都在鋪陳,看細節!”
“嘎嘣!”
話音落,連續遭受到重擊的靈侍,手中的巨劍崩裂,身體被砸的橫著飛了出去,而且方向正是尹棋那一側。
“嗖!”
這突入其來的變故,讓他的身形略顯慌亂,原本想向右繼續移動,拉開空間,此刻卻被砸過來的靈侍封路,隻能向左側連續邁出數步。
但就在這時,他一回頭,卻見到一柄流淌著萬道霞光的古劍,封死了自己的閃挪空間,直奔頭頂劈來。
周遭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看懂了任也的戰鬥思路,之前與靈侍硬拚,隻是為了壓縮戰場空間,此刻一劍蕩開靈侍後,已是殺機畢露。
這粗鄙的武夫,心眼忒多!
“劍有神國!!”
“翁!”
這一劍,任也不在留守,舉起時,劍身已擁有與清涼府同等的質量。
恐怖的劍壓蕩起,周遭景象竟扭曲起來,呈破碎之感。
“臥槽,這是星門空間被割裂,不穩定的征兆。這一劍得有重?!”
“……還有這種神異?這t單挑誰能打過他?”
“……!”
周遭泛起一陣驚呼之聲。
戰場中,尹棋瞳孔收縮,隻見劍勢一起,自己肩膀上的血肉竟已被壓的龜裂。
“轟隆!”
大道轟鳴,此間門眼出手,瞬間穩固了扭曲的星門空間,將此地戰場的耐久度,提升了數個等級。
劍身劃過天空,直奔尹棋劈下。
“靈體!”
千鈞一發之刻,尹棋被逼無奈,隻能輕喝一聲,展現出自己的核心神異。
“刷!”
一道淺淡的虛影,瞬間抽離尹棋的本體,就像是靈魂出竅一般,直直飛起。
這是靈魂係玩家,最重要的靈魂之體。
靈體飛出,一條黑色細線,自左中指彈出,射向了近在咫尺的任也。
二人此刻距離很近,任也根本躲不開那詭異的黑線。
“刷!”
他親眼見到那條黑線,纏繞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靈魂法球——擺渡!”
尹棋飄飛而出的靈體,動作十分絲滑,他一指牽線,一指喚出一顆閃爍著妖冶黑光的球體。
“刷!”
靈魂法球中,一道被尹棋收集的殘破靈魂,以黑線作為媒介,瞬間湧入了任也的身體。
上方,人皇劍驟然而下,卻從尹棋的靈體中一劈而過,完全沒有任何停頓,就像是砍在了空氣上一般。
“神器竟然對靈體造成不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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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啊……!”
“為什麼他的靈體還在攀升,沒有任何鈍感?”
“……!”
在場觀戰的許多高手玩家,臉上都泛起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靈魂係的手段對於他們來講,全是未知的,詭異的。
不遠處,魏天寶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賣弄了起來:“靈體與鬼魂不同。它是精神,意識,思緒凝聚的化身。自然不會被外力所傷……爾等可曾見過,有人能用劍,把彆人意識劈碎的?”
這賣弄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靈體無視任何物理攻擊。
半空中,一道殘破且極端的靈魂,以黑線作為媒介,被擺渡進了任也的身體之中。
“轟!”
隻一瞬間,任也便楞在原地,思緒一片混亂。
“止劍!!”
尹棋用命令的口吻,輕喊了一聲。
任也身體僵硬,卻近乎於本能的停止了揮劍的動作。
“嗖!”
說時遲,那時快。尹棋借著這個機會,又從右手食指甩出一條黑線,牽著自己的肉身,連續退到戰場最邊緣處,才停下腳步,並斷線。
靈體離開肉體後,肉體便會喪失一切意識,與死人一般,所以他才要牽線操控。
肉體暫時安全後,尹棋也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隻單手操控黑線,輕聲引導道:“你看見了什麼?!”
地麵上,任也身體僵硬的站在那兒,雙眼緊閉,渾身顫抖。
此刻,他的意識中,多了一道不屬於自己的靈魂,或者說是外來意念和記憶……
這令他大腦中浮現出了很多雜亂的畫麵。
他見到,自己身處在一間醫院內,躺在一張病床上,氣若遊絲。
周邊,站著不少自己“認識”的親友,他們有人哭著,有人麵色憎恨的瞧著自己,有人更是暴躁如雷的怒罵著。
“你這廢物,賭徒!明知今天要出車,昨晚還打了一夜的麻將?”
“你把那點家底都輸光了還不算,還要帶著我女兒一塊死?!”
“你這畜生,我踏馬打死你!你還我妹妹!”
“……!”
他想起來了,昨天自己不聽老婆的勸阻,硬是在沿途賓館中,與老鄉司機們打了整整一夜的麻將,今天早上跑長途時太過困倦,竟在駕駛時睡著了。
行駛了一百多公裡後,車禍發生了,老婆當場死在了火海中,而自己也受了重傷,剛剛蘇醒。
指責聲,怒罵聲,如潮水一般襲來。
任也惶恐的看著四周,感覺自己內心十分愧疚,十分驚懼且懊悔。
他在記憶中,逐漸崩潰,逐漸絕望。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經曆,是不屬於自己的,是“外來”的!
兩種靈魂緩慢相融,他在這一刻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司機,車禍就是自己造成的。
一個念頭,無比強烈的湧現。
一道聲音如古神的審判,傳入耳中。
“她是的那麼的愛你,陪你一無所有,陪你風餐露宿的跑運輸,她跪著祈求父母拿出養老錢,給你買貨車!”
“可你一再賭再賭,從來不停勸阻。”
“現在,你把她害死了!她死在了火海裡!你再也不會擁有這樣的老婆了,你是個人渣,畜生,你不配活著!”
“……”
任也聽著這些話,右手舉著劍,已是滿臉淚痕。
他徹底沉入了,腦中的意識越來越具體,隻想著車禍這一件事兒。
半空中,尹棋的靈體凝望著任也,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你看見了嘛,我給了你一把劍……它能解決你的一切痛苦。”
十字街頭的地麵上,任也的右臂突然抖動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他滿麵淚痕的緩緩抬起胳膊,將劍刃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的脖子。
“他要乾什麼?!”
“那個守歲人的稀有……似乎瘋了!”
“靈魂入侵,他的意識被感染了。”有懂哥猜測著說道。
“靈魂係,果然是t最詭異的職業,他是怎麼做到的!?”
“……!”
周遭觀眾議論紛紛,有人提任也揪心,也有人期待著那一劍快點落下。
提線師的靈魂入侵,與所謂的幻境完全不同,它迷惑的也並不是目標的五官,勾出心中欲念,而是影響了宿主的自我意識。
他以黑線作為媒介,向宿主擺渡的是一顆真實存在過,活過的,且被煉化的靈魂。
這種靈魂中的記憶,念頭,意識,往往是非常單一且極端的,或是原主一生的執念;或是人性中最惡的念頭;亦或者是純粹的善良……
這種極端且單一的殘破靈魂,如若長時間入侵目標,那自然會被目標的意識排斥,因為它漏洞百出,與宿主自身也毫無關聯,但在短時間內,因其極端的單一性,它又可瞬間影響目標的意識思維,將一個點無限放大。令其陷入某種“靈魂困境”。
尹棋擺渡給任也的這一顆靈魂,是他一年多以前,在某個醫院捕捉到的,而那個靈魂的宿主,最終也確實因為家破人亡而自責,最終自殺了,他煉化這顆靈魂,耗費了不少心思。
地麵上,任也手臂顫抖的將劍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並要猛然滑動。
人群中,老劉看到這一幕後:“臥槽,我大忽悠兄弟,竟然要被忽悠的自殺了?”
“轟!”
他瞬間急了,展現神異就要入場。
“彆動。”小黑胖子立馬出言阻攔:“我在盯著,再等等!”
“……!”
老劉攥著雙拳,心急如焚。
不遠處,任也舉著劍,卻遲遲沒有抹脖,似乎他的自我意識,也在與那個殘破的靈魂意識對抗。
不,我不是司機,來這裡,是為了追尋老爹的腳步。
不,我害死了老婆……
腦中似乎有兩個聲音,兩個小人在對抗,在爭吵。
半空中,尹棋的靈體,漏出了啞然的神色,心裡暗道不可能啊,二階玩家的自我意誌,精神力,還沒有強悍到可以對抗靈魂汙染的程度吧?
汗水滴答答順著臉頰落下,任也努力集中意識,強行升起一股念頭,輕聲呼喚。
“蓮燈,點火!!”
“刷!”
一道微弱的光亮,在意識空間內點燃,那到殘破的靈魂,就如小鬼見到了閻王爺一般,在腦中發出一聲尖叫。
突兀間,任也猛然睜開雙眼,手不抖了,劍也不動了。
半空中,尹棋見他蘇醒過來,一瞬間便感覺不好,靈體瞬間向後飄飛。
任也的雙眸盯著對方的靈體,瞬間變得血紅。
聖瞳開,周遭一切景物,瞬間變慢了一些。
靈體近距離飄動,破綻重重!
“刷!”
任也抬起左臂,手掌在人皇劍鋒刃上一抹,一滴火焰便悄悄沾染在了劍尖,隨即他邁步而出。
“翁!”
劍身聞鳴,一股極為霸道的劍意彌漫而開!
“你有點東西,但不多!!”
“劍壓黃河兩岸!”
聖瞳捕捉破綻,霸天劍法迅疾刺出,如一道長虹直奔靈體。
“刷!”
尹棋在半空中急速閃躲。
“噗!”
一劍刺過,劍身直接穿透靈體,並未造成任何傷害。
尹棋轉身:“你這劍法在猛,對我靈體也是無效!我物理全免!”
任也保持著刺劍的姿勢,咧嘴一笑:““是嗎?”
“轟!”
話音落,人皇劍尖突然燃起微弱的火光!
“啊!!!!”
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嚎,傳遍四周。
尹棋表情扭曲,那靈體隻被火焰沾染一角,便瞬間燃便全身。
“你還有……可焚燒靈魂的火?!”
一道聲音,急促傳入任也耳中:“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啊,兄弟!”
任也抬頭,渾身後背被汗水浸透,心中也全是驚懼,但卻目光睥睨的掃向四周,聲音不大的說道:“靈魂係,就這?!”
………………
八千,還是八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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