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老曲臉色鐵青,繼續說道:“瘋狗殺了這麼多人,絕不能讓他跑了啊!都在這瞎分析,根本沒什麼用啊。他和遊夜者跑向後山了,我們完全可以抱團搜找啊。他們走不遠的。”
“對啊!”
“草他媽的,我早就說過,這隊伍裡就不能帶混亂陣營的人,”那個叫阿樂的小夥,臉色陰沉地罵道:“可老於非說瘋狗還可以。現在豔豔,小道他們都被殺了,這怎麼解釋?老子一定要弄死這個逼。”
很顯然,在高家宅院內被殺的幾個人,都跟這個阿樂是密友關係,所以他才會發怒,而且毫不掩飾地埋怨著於偉峰。
“混亂陣營的人,怎麼得罪你了?”另外一人很不滿地反問道:“老子殺你媽了啊,你開口就打地圖炮?”
“我xxx!”阿樂表情憤怒地看著對方,張嘴就是一句三字經,並且調動星源力就準備動手。
“行了!”老曲喊著勸道:“現在不是鬨內訌的時候。”
“我提議,二十人一隊,分開搜找,就現在。”陰著臉的於偉峰,突然開口喊道:“大家發現他們之後,千萬不要單打獨鬥。在這個星門中,遊夜者的戰力太恐怖了,而且瘋狗也不弱,看見後,隻需要鬨出動靜,引導其它小隊圍堵便可。”
“老子真沒想到,之前在各村殺人的遊夜者,竟然跟瘋狗有關係。”
“一定要弄死這逼,他太陰了。”
“遊夜者之前瘋狂殺害玩家,大概率是要幫瘋狗拿重要的線索。這逼太可恨了,大家趕緊找,堵住他。”
“……!”
隻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在場玩家對瘋狗的恨意,就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原因很簡單,不光今天有六個人死了,而且在之前第一階段的任務中,遊夜者也曾幾次屠殺玩家小隊,並造成大規模的傷亡和恐慌……
而這一切,竟然都和瘋狗有關,那誰又能不恨呢?
井樓子旁邊,罵聲震天,且持續了好一會後,玩家才和高家的護院,各自分成二十人的小隊,迅速向山中搜索。
任也,老劉,許清昭,阿菩四人,是跟著許棒子等人,向山中搜找的。
急行的路上,老劉依舊不可置信地說道:“就這麼說吧,你要說高老爺和遊夜者是同夥,一塊偷自己的至寶,那我都會相信。但你要說瘋狗跟遊夜者穿一條褲子,這……這踏馬的根本讓我無法說服自己啊!就瘋狗那智商,不感冒都流大鼻涕泡……。”
阿菩回:“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即便是最偉大的匠人,也無法將它完美拆解……。”
老劉無言以對。
任也走在前麵,輕聲道:“拋去性格,隻從邏輯上分析,瘋狗倒是符合與遊夜者同謀的特征。第一,他參與了王家的竊寶事件,那大概率就能猜出來,木箱中裝著的可能就是九曲青雲竹。第二,操控遊夜者夜襲高府,也不一定就是為了搶寶。因為我們的視角就挺高了,但依舊不知道至寶放在哪兒,被誰掌管,那麼,讓遊夜者探探虛實,尋找至寶的下落,為最後的搶奪做準備,這也是合理的。隻不過,這種特征,套在我們誰身上也都合理。說白了,瘋狗可以懷疑,其他參與王家竊寶的人,也依舊可以被懷疑。”
“有道理。”阿菩表示讚同。
“隻不過,我現在有點懵啊,搞不清楚遊夜者到底是個什麼機製?”任也腦中的線索,此刻變得非常混亂:“我之前,猜測他是欲望的化身,很可能是影射七宗罪的存在。但現在來看,他竟然可以跟玩家合作,這又不太像是代表審判的欲望化身。而且,即便瘋狗就是幕後主使,那兩者又是什麼關係呢?難道瘋狗真的可以命令它?憑什麼呢?”
“或許瘋狗的機緣,就在遊夜者身上呢?”許清昭瞧著任也回了一句。
二人對視,任也緩緩點頭:“也有可能,但這種機緣簡直太變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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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
於偉峰行走在山中,突然被老曲叫住,且二人脫離隊伍,單獨交流了兩句。
“老於,你對瘋狗是最了解的,你也是最有可能找到他的。”老曲略有些激動地抓著於偉峰的手臂:“你想想辦法,一定不能讓他逃出暴怒村。”
於偉峰皺眉瞧著他:“你什麼意思?”
“他如果能控製遊夜者,那一定就是距離真相最近的人。”老曲低聲道:“隻要抓住他,我們或許能得知很多七村隱秘,甚至是掌控九曲青雲竹的辦法。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懂嗎?”
於偉峰沉默。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老曲再次補充道:“一定不能讓他活著走出暴怒村,一定不能!老於,找到他,問出秘密,再殺了他,你我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來了。”
“我知道。”於偉峰點頭:“分開找,我想想辦法。”
“好!”老曲點頭。
話音落,二人分開後,於偉峰就追上了自己的小隊,但尋找了一小會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低頭一看時間,此刻距離井樓子殺人案,剛過去不到十五分鐘。
時間上還來得及……
於偉峰看了一眼眾人,立即說道:“你們接著找,我離開一下。”
說完,他迅速消失在山中,反著跑向了來時路。
……
又過了一小會。
於偉峰獨自一人疾馳,趕到了離開暴怒村的碼頭附近。
在整個小隊中,最了解瘋狗性格和習慣的人,其實也就是於偉峰了。
他很清楚,瘋狗最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隱身藏匿,而且與隱身符不同的是,他在潛行狀態下,是可以動用神異,而不顯身的。
瘋狗是混亂陣營玩家,這幾年惹下了不少亂子,東躲西藏之時,練就了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於偉峰判斷,如果對方真要走,那大概率是通過隱匿潛行,反方向逃回碼頭,再坐擺渡船離開。至於同夥遊夜者,他完全不需要操心。因為那東西是殺不死的,且全身無星源波動,很好藏匿。
來到碼頭後,於偉峰在上船的路上和木橋上,都灑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隨即又設置了幾個微小的陣法。
一切弄妥,他便走出荒野之中,隱藏了起來。
大概過了不到五分鐘,涼風吹過碼頭,於偉峰突然目光聚焦了起來。
“嘭!”
“轟隆!”
一道清光浮現,上船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一排密集的腳印,緊跟著,那腳印踩到了小陣法上,蕩起一陣清光。
“刷!”
清光流動間,一個身影緩緩浮現,正是貓腰潛行的瘋狗。
“嗖!”
於偉峰手持古劍,從旁邊的密林中衝出,瞬間攔在了上船的路上。
瘋狗雙眼腥紅,口中噴著粘稠的黑色液體,表情猙獰,目光凶戾至極。
於偉峰看到他這個狀態,頓時一愣:“瘋狗,你怎麼了?你跟遊夜者有關係?”
瘋狗猙獰的臉頰上,突然泛起了一絲笑意:“你不是知道的,還躲著呢?滾……滾開,你可以不死。”
於偉峰聽到這個回答,心裡咯噔一下。
他還真跟遊夜者有關?
“哈哈,老於,還得是你啊。”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老曲的喊聲,且有其它氣息在急速飛掠。
“要是沒有你,咱還真的很難抓住瘋狗。”老曲跑過來大喊道:“快點動手,在其他人趕來之前鎖住他。”
於偉峰瞧了一眼瘋狗,又感受著周邊急速而來的那些人,緩緩抬起了古劍:“你要搶寶,這沒什麼。機緣麵前,人人平等……但你不該殺人,尤其是殺自己人。”
“轟!”
古劍蕩起光芒,於偉峰聲音低沉:“你走不了的……。”
就在這時,瘋狗突然怔住,眼神變得迷茫,臉色也有些猶豫和掙紮。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口中噴著黑色的液體,突然斷斷續續地開口道:“老……老於……我……我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兒嗎?”
於偉峰聽到這話,瞬間怔住。
也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昨天老曲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一個機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緣,此刻就擺在眼前。
“……老……老於,我……我們是朋友嗎?”瘋狗表情極度掙紮,嘴角卻泛著苦笑問道:“還是說,你與他們一樣,從來沒有瞧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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