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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亥時。
上虞縣府衙內堂,任也喝著醒酒茶,眼巴巴的看著院內的景色,心中一陣忐忑。
酒席散後,賓客們全都回去休息了,而他卻與黃哥單獨留下,準備收拾戰勝後的“爛攤子”。
這仗是打贏了,可令人頭疼的收尾工作,卻也壓的二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室內,燭火跳動,黃哥坐在旁邊,將上虞九地所有的帳薄,戶籍冊,以及各種官方案卷彙計算楚後,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唉,踏馬的……我想退股了。”
任也斜眼看著他:“二股東同誌,為何又打退堂鼓啊。”
“是我打退堂鼓嗎?來,你看看這些彙總數字。咱倆在繼續乾下去,這饑荒到三百年後都還不完啊。”黃哥端起茶杯,聲音有點激動的說道:“坑我一代就算了,咱不能連孫子都搭進去吧?!”
“彆慌,子子孫孫無窮儘也。”任也安撫道:“你一件一件說。”
“呼。”
黃哥長長出了口氣,耐著性子道:“小事兒先不提了,先說當下必須要解決的一些大事兒。第一,清涼府與上虞九地的兩本戶籍冊彙總後,粗略統計,百姓在冊人口要有七十五萬左右,其中,軍戶籍就占二十四萬,這真稱得上是全民皆兵了。這種狀況很危險,很不健康,這軍戶籍四項稅收全免,那戶籍數這麼多,後麵你就收不上來稅,而且已經被征招入伍的,你還要發餉,發糧。以我們現在的狀況來說,你養活我都費勁,哪有錢養這麼多軍戶?”
任也眉頭緊鎖道:“上虞九地本就是大乾的南國門,邊關。那邊的朝堂,可能壓根就沒有想過,能在這種地方收上來多少稅收,是用富饒之地養用兵之地的政策。”
“但我們不行啊,我們得發展。這些軍戶,會把咱們拖死的。”黃哥搖頭。
“削軍戶,往死了削,削到一個你能算過來帳的程度。”任也瞧著他回道:“咱現錢沒有,那就許諾未來。比如自動放棄軍戶籍者,可以免兩年稅收,分到良田等等,以此作為安撫。”
黃哥稍稍思考一下:“目前清涼府的兵丁,加上上虞九地抓來的俘虜兵,也有大十幾萬啊。這些怎麼處理?”
“裁掉。”任也不假思索的回道:“隻留五萬精兵,外加九地與清涼府,每地招募四千官兵,確保不會出亂子便可。如果你還覺得多,那也可以因地製宜,具體情況,具體處理,偶爾一個地區多一點官兵,或少一點,那都無傷大雅。”
“裁軍這麼多人,萬一出事怎麼辦?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吃官糧啊。”黃哥再次提問。
任也托腮思考,腦中突然蹦出來兩個身影,並笑道:“嗬嗬。不會出事的,我有兩個這方麵的人才,而且有一個在本地還很有聲望,他們可以親自做這個事。總之,裁軍是必須裁的,因為我們和大乾走的路子不太一樣,地方這麼小,隻能養精兵。”
“好。”黃哥迅速記錄,腦中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麼裁人了。
“還有什麼大事兒?”任也問。
“還有。我們擴充了上虞九地,就意味著行政管理人員大量空缺,如果繼續啟用大乾的官吏,那時有一定風險的,畢竟他們都是被迫投降的,暗中給你搞點事兒,那就很難受了。”黃哥提醒了一句。
“人才培養,這是急不來的,要一步一步做。”任也斟酌半晌:“先舉薦吧。等我把那倆人啟用之後,讓他們先舉薦一批用著,然後你在從清涼府抽調一部分靠譜的,逐一提拔,分散到各地。但解決這事的具體辦法,還是得從咱們世界帶來完整方案。”
黃哥眨了眨眼睛:“考公啊?!這我熟啊!”
“對,考公,科舉。”任也眨了眨眼睛:“等此間事了,我再次遊曆遷徙地星門,就找個機會在多宰兩個“教授”,“老學究”什麼的,用於組建學院,內閣班底。”
“你宰之前,我建議先談價。告訴他們一定會複活,如果同意,就要交錢。這樣就省去了,我“敲詐勒索”的時間。”黃哥細心的提議道。
“好。”任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黃哥簡單清算了一下:“官吏的提拔、培養都要花錢;裁軍,削軍戶這也要花。後麵你還要弄什麼狗屁福地和奇觀……唉,我真的算不明白這筆賬了。”
任也望著他:“你不說,賣樓花的事兒,你已經想的差不多了嗎?”
“是啊,你看看,這是我起草的計劃框架。”黃哥從一大堆案卷中,抽出了兩張紙。
該說不說,黃哥在內政方麵,真的堪比鳳雛臥龍,效率高,點子多,最重要的是可以做到完全不要臉。
任也指著“計劃書”說道:“這個你先完善,我要去一趟朱雀城。”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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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賣樓花,是不是得有賣點?你是學區房啊,還是成仙房啊,總得有個說法吧?”任也齜牙回道:“三處奇觀和福地,就是賣點。不過,我現在沒有方向,需要回去問一下大師父,讓他給把把舵。等我確定了,你圍繞著奇觀和福地規劃,這樣可以賣一個最高價。”
“臥槽!我怎麼就沒想到啊?”黃哥驚呆了:“你太有才了。”
“窮啊,窮則思變啊。”任也無奈搖頭,又問:“馬上年底了,清涼府稅收能有多少?”
“粗略估計,四五百萬問題不大。”黃哥回:“不過,這跟咱們要乾的事兒來比,那也是杯水車薪。後期你不是還要操練地龍軍嗎,那……那個消耗,我也算不明白,總之肯定是相當恐怖的。”
“下次遊曆星門之前,我先給你撥三百萬,先把九地安撫好。”任也雖然摳門,小氣,愛忽悠,但也都是為了這個小破家啊。即便看到“大盤”跌成這個逼樣,那也是不停的要梭哈啊。
黃哥聞言肅然起敬:“你要能給我三百萬……隻要我有兒子,肯定跟你簽股份認購書。先交錢的那種……!”
“妥了。”
任也點頭。
……
二人聊完之後,任也連夜趕回了清涼府,又從哪裡離門,返回了朱雀城。
不多時,他來到了望月閣,見到了大師父林相。
任也盤坐在榻上,直接開門見山:“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
“說!”
林相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