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目光齊齊朝著葉初棠看去,充滿好奇與探究。
都說葉初棠醫術了得,不知今天這局麵,何解?
葉初棠在出門之前,就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她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旋即徑直來到了沈延川身前。
“世子。”她屈膝行禮。
沈延川的目光在她臉上定格片刻,才問道:“如何?”
葉初棠輕輕搖頭,神色歉疚。
看她這般反應,當即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看來是不行了!”
“我就說肯定救不回來的!沒看剛才那蘇佩兒被送進去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了嗎?”
“自古女人懷孕生子都是過鬼門關,她之前就在湖上鬨過一次,現在又遭了這麼大的罪,哪裡還能承受的來?”..
“說來也真是可惜!韓桐斬首,韓堯也昏迷不醒,如今就剩下這一根獨苗,還是一屍兩命,實在是……”
不過短短半月,曾經風光的韓家就徹底落敗,淪落到如今的下場,誰人看了不唏噓?
葉詩嫻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下。
她閉了閉眼,暗暗長舒口氣。
死了好,死了好!
誰知道那蘇佩兒跟在韓堯左右,有沒有給他吹過枕邊風,聽過什麼不該聽的。
何況,要不是因為她,父親也不會被關起來!
葉詩嫻心裡對蘇佩兒十分怨恨,自然是盼著她早點死的。
“堂姐。”葉詩嫻上前兩步,眼眶泛紅,“你也彆太難過了,那蘇佩兒性情剛烈,之前就屢屢衝動行事,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如今死了,也是——”
“你在說什麼?”葉初棠打斷她的話,“誰死了?”
葉詩嫻一愣:“自然、自然是那蘇佩兒啊,難不成,韓堯也——”
她看似神色茫然,實則心裡門兒清,就是在探葉初棠的口風。
重兵把守,她無法跟過去看個清楚,確認韓堯身死,就隻能靠這種旁敲側擊的手段。
葉初棠淡淡看著她,烏黑的眼眸像是能看透一切。
葉詩嫻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她覺得葉初棠看自己的眼神裡,似乎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她沒死。”葉初棠道,“可惜孩子沒能保住,估計要休養許久。”
“什麼?”
葉詩嫻頓時愣住,幾乎不敢相信,
“可是她剛才明明大出血——”
一旁的葉雲風忍不住輕嗤,嘲諷出聲:“怎麼聽你這意思,我阿姐拚命把人救回來,倒還讓你失望了?”
“當然不是!”
葉詩嫻條件反射的反駁,想要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
然而她心頭震驚尚未褪去,想到那蘇佩兒居然如此命大活了下來,又是恨得牙癢癢,哪裡還想得出應對的話語?
葉初棠並未過多理會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做。
她轉身看向沈延川。
“世子,蘇佩兒方才說,那密道之中,似有古怪。”
葉詩嫻眼皮猛地一跳。
沈延川鳳眸微眯:“哦?”
葉初棠看向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韓家府宅。
“或許,裡麵有蘇大人想要的東西。”
……
蕭成煊坐立難安,自從沈延川帶人離開,他的心思就不在這宮宴上了。
下人不動聲色地上前,附耳低語。
蕭成煊心中一驚,失手打碎了桌上的酒杯。
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