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圩剛審完葉恒,也不知他是不是知道沒有鐵證能夠證明是他謀殺了葉錚,如今死活不認。
按照流程,若再查不到什麼東西,這案子就要結了。
葉恒雖犯了好幾條罪,卻並不至死,再加上有人從中摻和,要保全這條命,也未必沒有可能。
蘇圩很是頭疼,此時見到葉初棠,心裡更添了幾分歉疚,說話語氣也放緩許多。
“葉二姑娘傷還沒好,怎麼來了這?”
葉初棠頓了頓:“我有要事,須得見二叔一麵。”
蘇圩眉頭皺起。
“這……隻怕是有些難。”
葉恒的案子,陛下一直在督促,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看守自然也更為嚴苛。
彆說是葉初棠,就算是葉恒家裡的直係血親,來了也是不允許進去的。
葉初棠麵露遲疑。
蘇圩道:“你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見他?”
他實在是想不通葉初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若是有什麼需要,本官倒能代為行之。”
安靜片刻,葉初棠道:“蘇大人有所不知,我堂弟葉明澤於昨晚突然病發,已經不治身亡。”
蘇圩驚住:“你是說葉明澤?怎麼——”
這也太突然了!
“是。因那邊目前尚未解封,行事諸多不便,但這麼大的事兒,若不告知二叔,隻怕以後留有遺憾。”
寥寥幾句,便已經說明來意。
蘇圩捋了捋胡子,思忖片刻,道:“難為你這個時候還記掛著這些……這樣吧,我回去一趟,替你轉告葉恒。隻不過……目前他仍然在押,怕是不能回去了。”
他回不回去,一點也不要緊。
反正隻要這消息送到就可以了。
葉初棠頷首道謝:“那就麻煩您了。還勞煩您告知二叔,外麵的事都無需擔心,明澤的後事,我會代為處理,定儘心而為。”
蘇圩點點頭:“你傷勢未愈,卻要忙活這些,委實受累。”
葉初棠唇角輕輕彎了一下,眉眼溫潤清和。
“哪裡,都是應該的。”
……
目送蘇圩轉身,葉初棠也收回視線,回了馬車。
小廝見到她有些驚訝:“二小姐,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莫非是……沒能進去見到人?
想來也是,那可是天牢,豈是說進就能進的?
葉初棠下頜輕點:“沒進去,不過遇到了大理寺蘇大人,便請他代為轉告了。”
蘇大人?
那可就隻有那位大理寺卿蘇圩!從三品的朝廷大員!
小廝有些激動:“那可太巧了!都說那位蘇大人十分嚴苛,沒想到居然肯幫這個忙!”
葉初棠笑了笑。
蘇圩這幾日都在這幾個地方奔波,從昨日他去定北侯府時候的焦慮神情來看,就知道案子還是沒什麼進展。
依他的性子,不會輕易放棄,今日必定還會親自來審。
她當然知道她是進不去天牢的,她也沒打算再去看葉恒那抵死不認的嘴臉。
隻要來這門口轉一圈,碰巧遇到蘇圩,請他代為轉達就行了。
葉恒便是有滔天的憤怒,也沒處發。
嗯,隻要知道他過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