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廝們對視一眼,識趣地退下。
溫香軟玉在懷,慕容曄心神一蕩,一邊輕輕撫她的背,一邊低聲寬慰。
“你我之間,何必再說這些?我幫你是心甘情願的,隻恨我做得還不夠多,且這段時間一直沒能脫出身來,讓你多吃了這許多苦”
他雖沒有明說,但葉詩嫻也能猜到他大概是被慕容陽教訓了。
慕容陽一直不肯出麵幫忙,連慕容曄幾次三番試圖幫她也多加阻攔,態度可見一斑。
葉恒被抄家流放的情形下,慕容曄能做到這一步,已是十分不易。
葉詩嫻抬頭望著他,十分可憐。
“我還好,和父親將去潼北的苦楚相比,實在不值一提,隻是……”
砰——!
有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傳來,慕容曄側頭看去,就聽到女人嘶啞的慟哭聲。
然而哭了幾聲之後,那女人居然又笑起來,溫聲細語,仿佛在和誰說話一般。
十分詭異。
慕容曄遲疑片刻,問道:“那是……你母親?”
來之前他就聽說高氏自葉明澤死後,精神就有些不正常,如今看來,竟是所言非虛。
葉詩嫻十分難堪,臉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兩耳光。
從前她在慕容曄眼裡,是嫻雅動人的大家小姐,而現在——
葉詩嫻咬了咬唇,低聲道:“是。我娘之前傷到了腦子,加上明澤出事,就成了這樣……”
事實擺在眼前,她想否認都不行,不如直接承認,說不定還能博幾分同情。
果然,慕容曄聽完,看她的眼神更加充滿憐惜。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苦了你了。”
他幫葉詩嫻擦去眼角淚珠,又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念著這事兒,特地讓人去打聽了,福祿街那群人的確把你弟弟送去了寶兒關。原本我也想將他們攔下,但……這個時候,還是低調為好,何況那群人都是要錢不要命的,真要是鬨開了,怕是也不好。你說呢?”
他當然懶得管葉明澤的喪事,先前拿出那五千兩,也不過是為了救下葉詩嫻。
眼下那群人把葉明澤送去了寶兒關,他反倒還省了麻煩。
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同葉詩嫻說的。
葉詩嫻也明白,他能做到如今這一步已是仁至義儘,隻默默點頭,低聲泣道:
“我知道。隻是……我沒想到堂姐居然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雖然我們之間鬨過一點誤會,可我爹爹當真沒有殺她父兄啊!先前我去求她,她竟是一麵也不肯見了……”
慕容曄對這些事也都有所耳聞,故而此時聽到並無意外。
甚至,他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那位堂姐,的確是有幾分本事。”
葉詩嫻一噎,有些愕然地抬眸看他。
慕容曄道:“聽說那個雲來酒肆,便是她一手操辦起來的?我聽好幾個朋友說,那裡麵是彆有意趣,生意好得很,便是他們去訂,都沒能成啊!”
葉詩嫻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