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葉雲風微微側身,讓馮璋這一腳落在身上,又錯力滑開。
表麵看他是被踹了,但實際上一點也不疼。
但臉上還是齜牙咧嘴:“司業大人,這不是您讓我說的嗎?您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怎麼又打學生?”
馮璋氣笑了。
他當然看得出葉雲風剛才耍的那點小心思,又是驚訝又是好笑。
真不知道這小子都是從哪兒學得這些稀奇古怪的招式,狡猾的像一條泥鰍。
他也懶得計較,又抬手拍了一下葉雲風的後腦勺。
“誰讓你說這些渾話!硤城是什麼地方?邊關要塞,三不五時就有敵軍來犯,打仗更是家常便飯!稍不留神,命就得交代在那!那是你能去的?”
葉雲風挨了這一下,卻硬是沒動,反而梗著脖子抬頭:
“既然您去得,那學生怎麼去不得!?”
“你!”
馮璋剛想反駁,卻撞上一雙執著堅定的眼。
少年漆黑的眼底像是有火焰熾烈燃燒,帶著裹挾一切的勇氣。
馮璋一時語塞,喉間的話竟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邊關苦寒,也知道那裡危險重重,但那又如何?”
葉雲風拳頭攥緊,一字一句,
“這些年我見過的死人,或許比那些剛入軍的新兵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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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璋一震。
他竟是忘了,眼前這少年,的確曾是從生死間掙紮著撿回一條命的。
與國子監那些金尊玉貴的公子少爺們不同,他本就是吃儘了苦頭,見慣了生死而來。
“再有五天,我就十三歲了。”
葉雲風屏住呼吸,定定與他對視,
“您可知道,當年我阿姐孤身一人,帶著三哥和我,以及尚在繈褓之中的小五,一路流亡南下的時候,也將將不過十四。”
馮璋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能感覺到葉雲風那股強烈的意誌,這樣的情況下,彆人說什麼,都是勸不動的。
更何況,葉雲風說的那些,也都是事實。
那都是他曾親身經曆過的血與風,早已浸潤骨血,成為他堅韌勇敢底色的一部分。
馮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事兒,你阿姐可知道?”
葉雲風一頓,最終還是坦誠地搖了搖頭。
“我還沒告訴她。”
這個念頭其實早就有了,隨著他們在京城遇到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這個想法便日漸一日地增強。
最終,在知道蕭成煊犯下諸多罪行,卻隻是被貶為庶民的那一刻,再也無法壓抑!
阿姐說過,這世上從沒有真正的公平。
有太多的不公、不平!
可葉雲風隻知道,他不甘!
經曆了這一係列的波折,他已經清醒地認識到:隻靠阿姐一人是不夠的。
他沒有見過比阿姐更厲害的人,然而即便如此,為了得到這個結果,阿姐努力了那麼久,付出了那麼多。
他要成為阿姐的助力,成為她最鋒利的刀。
能為她斬殺敵人,更能護她安寧!
馮璋皺起眉:“這麼大的事,你怎能不同她商量?”
葉雲風立刻抓到關鍵:“這麼說,您同意了?”
“你——”
馮璋心頭猶豫,最終隻得道,
“這事兒必須征得她的允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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