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免不了磕磕碰碰,尤其阿風這是要去上戰場,多備點藥,總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
葉雲風心中一聲輕歎。
果然。
阿姐竟是連這一點都已經提前想到。
她允許阿風飛出去自由闖蕩,卻又給了他所有力所能及的關心和保護。
他點點頭。
“好。”
……
苦澀濃鬱的湯藥味彌散開來,藥爐子咕嘟咕嘟冒著白氣。
蕭成祁皺起眉:“這味兒也太衝了。”
負責親自煎藥的趙宣平頭也沒抬:“這是禁衛軍好不容易從關嶺尋回的解藥,您可不能嫌棄。”
“我沒嫌棄。”蕭成祁摸了下包紮著的肩膀,依然隱隱作痛,“畢竟我也想快些好起來不是?”
他也不是吃不了苦,就是這麼一說。
趙宣平扇著火,又打開藥爐蓋子看了一眼。
“這裡麵加了五梅穿山蛇身上取的毒血,帶腥味也是正常。隻要能將您體內的餘毒都清了,其他的無需在意。”
白天這東西剛八百裡加急送入宮中,趙宣平立刻就被召了過去。
陛下對烈王的傷勢極其關心,甚至不允許其他人碰這解藥,而是直接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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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要找儲其遠的,但他前段時間出京了,這差事就落在了趙宣平頭上。
趙宣平自是不敢怠慢。
彆的不說,齊王倒後,再無人可以與烈王相爭。
當然,前提是——他的傷勢得痊愈。
趙宣平深感肩上擔子重大,不敢有絲毫差池,連煎藥都不過旁人之手,堅持自己從頭到尾負責。
蕭成祁看他這小心謹慎的模樣,忍不住笑。
“解藥都在這煎著了,您還這麼緊張做什麼?”
趙宣平表情嚴肅。
“殿下,如今解藥雖然有了,可您耽擱了太久,若想將餘毒徹底清除,還需要花費不少力氣,不可大意啊。”
蕭成祁聽他這麼說,臉上笑意也斂起。
“您的意思是……”
趙宣平捋了捋胡子,歎氣。
“微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先前已經為蕭成祁把過脈。
“雖然葉二小姐為您爭取了一個月的時間,但這藥方也是太醫院剛剛研究出來的,具體能有多大的效用,誰也不能確定。”
這種來自南胡的劇毒,他們之前從未見過,隻能借葉初棠的那句“以毒攻毒”來琢磨。
事實上,如果不是葉初棠第一次開的藥方真的讓蕭成祁身體好轉,他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用這麼狠的法子。
——萬一蕭成祁出了事兒,誰能負責?
太醫院祭出幾顆腦袋都不夠的!
蕭成祁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思量片刻,道:“這藥方,您之前可曾給葉二小姐看過?”
趙宣平老臉頓時有些尷尬。
這怎麼好意思呢?
傳出去,怕不是要被人說太醫院的這群人都是吃乾飯的!
何況葉初棠最近也忙得很,他們誰也不好意思上門打擾。
“並無。”
蕭成祁“哦”了一聲,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似乎隻是隨口一提。
時間差不多了,趙宣平將藥爐子端了起來,將煎好的藥倒入碗中。
黑褐色的湯藥搖搖晃晃,隱隱映出蕭成祁若有所思的臉。
“您先放這吧,我等會兒喝。”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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