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堆笑的錢師爺,見二人看向他,忙對二人深施一禮。
“二位客官,大駕光臨鄙館,不知有何指教?”
“你就是天津來的《大公報》老板兼主編,錢複之?”
老者並沒理會錢師爺的問話,而是上下打量著錢師爺,反問起來,語氣完全就是一副上位者姿態。
老者的話,讓錢師爺心中不由一凜,他已經隱約猜出老者的身份。
忙拱手說道,“鄙人正是《大公報》主編,錢易錢複之,不知二位”
錢師爺很想確認對方的身份,可老者並不回答,而是回身指著牆上的條幅問道。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禮記中此話說的最好,我想你這《大公報》就是出自於此吧。”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原句是,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出自《禮記·禮運》。
“鄙人佩服,客官說的極是,正是出自《禮記·禮運》。”錢師爺急忙恭維道。
老者話鋒一轉,又說道,“這句話不僅說得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也是至理名言。”
老者回身微微一笑說道,“書寫這種至理名言,不僅需要一筆好字,更需要好的字體。”
“這條幅的這一筆瘦金體字跡,確實不錯,瘦硬有神,用筆細勁,結體疏朗,堪稱好字,隻是不應該用來寫這句話。”
“瘦金體是宋徽宗這個亡國之君加以發揚光大的,字體有亡國頹唐之氣,不可寫這樣正大堂皇之語。”
老者再次話鋒一轉說道,“請問,這條幅是何人所書?”
錢師爺賠笑說道,“客官言之有理,隻是鄙館中唯有鄙人這筆字還勉強可拿的出手,所以這條幅正是鄙人所寫。”
錢師爺接著又打蛇隨棍上,陪著笑說道,“不知客官以為應該用何種字體?又能否為鄙館重新書寫一幅。”
雖然錢師爺說這句話後就有些後悔,甚至心中還忐忑不定,可沒想到,老者竟然點頭說。
“書寫此等語句,就應該用堂堂正正的字體,以楷書和隸書最好,既然你不棄,就取筆墨來吧。”
聽到老者答應書寫,錢師爺立刻興奮起來,不等陪同他的那個編輯動作,錢師爺已經幾步竄到門邊,搶先出去,很快就從隔壁主編室內取來筆墨,然後又動作麻利地親自為老者研墨。
老者也不做作,提筆飽蘸濃墨,在錢師爺取來的一幅宣紙上行雲流水般書寫起來,一蹴而就,“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八個蒼勁有力的隸書大字躍然紙上。
“好字”,老者最後一筆未及寫完,錢師爺忍不住已經喝出彩來。
老者在落款處略一猶豫,然後揮毫寫下“抱冰”二字,然後微笑擱筆,顯然心情很不錯。
錢師爺定定盯著老者剛剛書寫的那幅字,仔細揣摩著老者的筆意,手中甚至還模仿了幾下,突然一驚,忙後退幾步,整好衣冠,對著老者就是深深一揖.
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