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話勾起了張之洞的興趣,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可錢師爺還是恭敬地回答。
“滕帥說,我辦報難免有觸怒洋人之處,現在是非常時期,其它地方的督撫恐不會保全我這等平民百姓,尤其是上海那裡是洋人集中所在之地,如草民去那裡,恐有不測之危。”
張之洞好奇地問,“滕興甫是個明白人,上海洋人多,伱大力刊載直隸軍事,的確有些不妥,地方官員未必會維護與你。”
“隻是,上海有租界,武昌江對麵的漢口亦有洋人租界,如此說來,武昌也不是適宜之地啊?”
錢師爺恭敬地對張之洞拱手,支支吾吾地說道,“滕帥說,香帥他”
看著錢師爺一副想說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張之洞笑著說。
“錢師爺,你有話就直說,滕興甫即便是罵我,我也不會遷怒與你,這點肚量我張香濤還是有的。”
錢師爺猶豫片刻,似乎下了決心。
“滕帥說,香帥雖有些小心思,可在大節、大義上,還是從不虧欠的,隻要我沒去造反,香帥定不會眼見我受洋人迫害,而坐視不管。”
錢師爺轉述的滕毓藻的話,張之洞聽後先是目光淩厲地盯視著錢師爺好一會,眉宇間慢慢閃現出興奮之意,臉上甚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漲紅,然後突然仰麵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
“好一個滕興甫!”
張之洞感慨至極地說道,“想不到,這個未曾謀麵的滕興甫,竟然是最懂我張之洞之人!”
張之洞又目光炯炯地看著錢師爺,語氣堅決中透著感慨欣慰,聲音洪亮地說道。
“複之先生,滕興甫說得對,你就安心在這武昌城裡好好辦你的報紙,隻要你不是參與造反,有我張之洞在,不管是國人還是洋人,都沒有任何人能動得你分毫。”
張之洞現在稱呼錢師爺,不僅已經直接稱呼他的字還加上先生的尊稱,顯然滕毓藻的評價,讓張之洞心中極為暢快興奮。
“複之,滕興甫可有什麼話讓你轉給我?”
張之洞的話,雖然改變了稱呼,而且已經明確表明,會維護他本人和報館的安全,這讓錢師爺心中徹底安穩下來。
可張之洞最後這句話,還是讓錢師爺心中暗暗吃驚。
張之洞的話,似乎隱隱有認定自己是滕毓藻的人的意思,不管他如何回答,都會有些不妥。
錢師爺略一猶豫,最後還是決定,他和滕毓藻的關係,是絕不能承認的,哪怕張之洞認定,他也不會明確承認。
一句話,他和滕毓藻的關係,張之洞儘可意會,但他就是不會親口承認,這是滕毓藻一再提醒他要注意的。
至於張之洞的其它問題,他都可以以實相告。
“香帥,滕帥說,香帥您一定會到報館來,到時讓我告訴香帥,他深知香帥所處環境困難,許多事情身不由己。”
“隻是,前鋒軍現在餉彈俱缺,同洋人之戰正在勉勵維持,已經舉步維艱。”
“他手中現在有大量繳獲的日本金鉤步槍,閒置無用,十分可惜。”
“滕帥說,香帥這裡奈內陸腹地,一旦生亂,必定舉國震動,尤其是剛剛平定自立軍之亂,急需加強軍力。”
“滕帥還說,雖然他很想將這批槍械無償交給香帥可他素知香帥不會吃嗟來之食,想低價將這批槍械賣給香帥,不知.”
“哈哈.”
錢師爺的話,引來張之洞一陣爽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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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