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不是皇帝的皇帝,這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張之洞似乎來了興致,同時也是話到嘴邊,不吐不快,又對辜鴻銘說道。
“世人皆言,則天皇帝才是唯一一個女皇帝,漢家呂後也是幾可比肩則天皇帝的女皇一樣的存在,隻是要我看來,今日之太後,比之二人,不僅絲毫不差,應該還略有勝出。”
張之洞的話,讓辜鴻銘吃了一驚,不要說則天皇帝是曆史上唯一女帝,幾乎差點就奪了李唐江山,其才能無需多說。
就是呂後,能殺的劉邦的兒子們噤若寒蟬,讓一眾跟隨劉邦打天下的大臣們各個裝聾作啞,又怎是一個好相與的。
可在張之洞的眼中,慈禧竟然比他們還要稍高,這不能不讓辜鴻銘驚詫。
張之洞說道,“當今太後,高就高在,她既能長期把持朝政,成為不是皇帝的皇帝,還能讓愛新覺羅氏的子孫們無人反對,甚至朝廷百官也幾乎無人敢於為之發聲。”
“我敢肯定地說,太後身後,史書上縱然職指責她千般不是,萬般過錯,但絕不會有人說她圖謬篡位稱帝。”
張之洞說到此處,不知心中生出何種感慨,竟然長長發出一聲五味雜陳的歎息。
對於慈禧十分要做第二個女皇帝,或者她又如何能拿捏住一眾愛新覺羅子孫以及群臣們,辜鴻銘僅僅聽一下也就罷了,他對此並不感興趣。
辜鴻銘皺著眉說道,“香帥,學生有一事不解,還請香帥為學生解惑。”
張之洞微微額首,示意辜鴻銘講話。
“香帥既然明知朝廷遷都事假,大張旗鼓宣揚以造聲勢也就罷了,還大費周章要各地士紳捐輸銀子,這又是為何?”
“難不成,香帥要把著大筆銀子挪做它用?若日後這些士紳們追究起來,有如何是好?”
“還有,既然遷都事假,把咱們投入多少錢也都是打水漂了,剛剛香帥安排測繪,招募洋人設計一事,咱們是否還有真做的必要,做出聲勢來也就罷了。”
張之洞一擺手說道,“朝廷當初要遷都不假,可最後朝廷改了主意,老夫又能為之奈何。”
“至於銀子沒了,自然是被朝廷調走了,又於老夫何乾。”
“而遷都的相關事宜,我剛剛說的那些一樣都不能少,以免被洋人看出破綻。”
“勘測規劃、招募洋人設計,以及在國內招募人員和工匠,也要認真做起,隻是暫時可以無需備料開工,隻要拖個數月此時也就水落石出了。”
辜鴻銘接著又問道,“那麼,還請香帥明示,這新軍,咱們是否要組建?若要組建,香帥又是個什麼章程?”
“比如,軍餉費用,兵員,以及武器彈藥又要如何籌措?”
張之洞言之鑿鑿地說道,“新軍自然是要組建的。”
張之洞輕輕歎口氣,很有些不甘地說道,“可惜咱們湖廣沒有滕興甫那樣的人才,要想組建一支不輸於前鋒軍的強軍來,咱們是不行的。”
張之洞神情落寞地說道,“既然如此,咱們索性也就隨了太後的心思,也顯得老夫光明磊落。”
“你代我給太後擬個折子,就說老夫沒有滕興甫那樣的本事,有自知之明,不敢班門弄斧,貽笑大方,讓朝廷知會滕興甫,讓他派人來組建湖廣新軍吧。”
“至於人員和軍費以及武器裝備,你在折子上也一並都說了,不止是湘軍能打,湖北的兵也不錯,至於招募哪裡的兵員,以及要什麼樣的兵,都讓他們來選。”
張之洞再次深吸口氣,“還有,既然是給滕興甫準備的後備軍隊,所有軍官也都由他們來出,軍費老夫也來出了,不過要以朝廷的名義來發,武器裝備除了漢陽槍炮廠能造的,其餘要都由滕興甫來自己想辦法。”
張之洞這一番交待,讓辜鴻銘不由有些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