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騎兵克星
第424章騎兵克星
相比哥薩克騎兵,日軍騎兵人數更多,高舉起的馬刀,在陽光下也更加刺目,森森寒氣甚至都讓人感覺戰場上的溫度驟降。
雖然滕毓藻沒有時間去看段祺瑞臉上的表情,可從段祺瑞緊緊抓住沙袋掩體上那一雙青筋暴起的雙手,滕毓藻能感覺到,此刻段祺瑞心中的驚懼。
甚至,滕毓藻也在心中,暗暗為胡殿甲和他的第三混成協捏了一把汗……
穿越以來,滕毓藻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眾多的騎兵列陣衝鋒的場麵,當真是萬馬奔騰,猶如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衝鋒的勢頭,給人以雷霆萬鈞不可阻擋的感覺。
僅憑這樣的氣勢聲威,就足以摧垮戰意不足的步兵意誌。
就在聯軍騎兵距離第三混成協的隊列還有三百米時,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第三混成協的隊列並沒有開槍射擊,而是轉身就向後跑,這一突然舉動嚇了段祺瑞身體忍不住一抖,幾乎就要摔倒在地。
他雖然是炮兵科出身,可對於騎戰多少也有些了解,這樣的情況下,一旦步兵開始潰逃,那等待他們的命運就隻有一個,都會成為騎兵的刀下鬼。
就在段祺瑞不忍目睹慘狀,閉上雙眼時,“噠噠噠噠噠噠噠”一陣密集的馬克沁重機槍的射擊聲,疾風暴雨般地突然在戰場上響起。
這密集而又猛烈突然的馬克沁重機槍的射擊聲,嚇得段祺瑞又是不禁一抖。
並不是段祺瑞會被密集的馬克沁重機槍射擊聲嚇到,而是他實在是對山丘下第三混成協的命運感到極為擔心。
隻不過,他隨即就反應過來,哥薩克騎兵可不會在疾風般突擊的馬背上開槍射擊,尤其不可能在疾馳的馬背上用重機槍掃射,這個時候,聯軍的騎兵們,隻會高高揚起他們雪亮的恰西克馬刀和日式軍刀。
段祺瑞忙睜開眼,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幕讓他先是一驚,隨既就大喜過望,重重一拳狠狠擊在沙袋胸牆上,口中忍不住高聲喊道。
“好!打的好!”
第三混成協排成橫列的隊伍轉身向後跑去,並不是因為膽怯開始逃跑,而是在為他們隱藏在隊伍中的三十來挺馬克沁重機槍讓開射界。
步兵橫列隻是快速向後跑出十幾步就猛然停住,奔跑中,數排隊列已經在混亂中變為密集的單排,然後迅速轉身,再次舉起他們手中的步槍,開始對著疾衝而來的聯軍騎兵展開自由射擊。
突然暴露出來三十幾挺重機槍,麵對疾奔而來的數千騎兵,機槍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此時,衝在前麵的哥薩克騎兵雖然已經清楚地看到他們眼前的那些黑洞洞的重機槍的槍口正指向他們,也知道上了對方的當,可他們已經不敢勒馬停住了,那樣會讓整個騎兵隊伍頓時就陷入混亂之中,隻能咬緊牙關拚死前衝。
而後麵騎著矮馬的日軍騎兵,則根本看不到前麵的情況,依然在奮力催馬猛衝。
“噠噠噠”,“啪啪啪”,重機槍和步槍的射擊聲響成一片,槍聲密集的已經聽不出點,猶如猛烈的疾風,奮力吹動著漫天暴雨,密集的槍聲震人耳膜。
密集猛烈的彈雨立刻就在聯軍騎兵中揚起一片血霧,而猶如決堤洪水萌寵而來的聯軍的騎兵,也好似突然撞到堅不可摧的堤壩上,激蕩起漫天水花,可卻不能再前進一步。
前一時刻,還殺氣騰騰,聲勢駭人的騎兵隊伍,在猛烈密集的炙熱彈雨麵前,立刻就人仰馬翻,亂成一片。
戰場上,槍聲、慘嚎聲,瀕臨死亡的戰馬悲鳴聲,充斥整個戰場。
直到這時,跟在後麵的日軍騎兵才發現形勢不對,還沒等前麵的哥薩克騎兵回馬後撤,已經分分拉動他們矮馬的韁繩開始向左右兩側斜衝出去,開始向後逃跑了。
隻不過,此時想要逃跑已經有些晚了,密集的彈雨在將衝在前麵的大部分哥薩克騎兵打死打傷後,已經將後麵騎著矮馬想要逃走的大群日軍騎兵暴露了出來。
不同於數千手持步槍射擊的步兵,還在射擊人馬屍體堆中,掙紮著想要反抗或者逃離的落馬哥薩克騎兵,或者是在將槍口指向逃向兩側的數百落荒而逃的哥薩克騎兵。
重機槍射手們,不僅已經將他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逃跑的日軍騎兵的後背,密集的彈雨也已經從那些瘮人的槍口中猛烈射出。
不要說日軍騎兵騎著比驢大不了多少的矮馬逃跑,速度並不是很快,就是哥薩克騎兵的頓河馬,也同樣跑不過子彈的速度,密集的彈雨從後麵猛烈掃向這些日軍騎兵,將日軍騎兵從後麵一層層的人馬,打的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在殘餘的兩千多日俄騎兵跑遠後,戰場上的槍聲也終於停了下來,戰場上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聯軍騎兵人和馬匹的屍體,甚至還有不住悲鳴的戰馬嘶叫聲,以及垂死傷兵的慘叫聲。
而直到這時,第三混成協的官兵,才抬起他們的重機槍,小跑著撤上山丘上的陣地,至於那些瀕臨死亡的戰馬和垂死日俄兩軍的傷兵們,則根本無人過問,甚至也無暇顧及。
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戰場,被暢快淋漓,又血腥無比的場麵刺激到的段祺瑞,依然還有些神經質地一邊重重捶打著沙袋胸牆,一邊高聲喊著。
“打的好!打的好!”
知道段祺瑞並沒參加過甲午之戰,也從未見識過慘烈的戰爭場麵,被這樣慘烈的戰場刺激的神經亢奮了,滕毓藻隻好向站在指揮部入口處的一個親衛招招手。
那個親衛急忙小跑過來,從身上摘下背著的沉甸甸的軍用水壺遞給滕毓藻,衛靖海也示意參謀拿過兩個茶杯。
滕毓藻擰開水壺的蓋子,立刻,一股濃烈的酒香彌漫開來,水壺中裝著的就是酒。
這是滕毓藻在戰場間隙,自己喝的酒。
穿越之初,慘烈的戰場也常常會讓滕毓藻的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隻是他是部隊主官,如果表現得還不如手下官兵,這可是一件很沒顏麵的事情,每到這時,滕毓藻就會悄悄喝兩口烈酒壓製胃裡的翻騰。
長此以往,滕毓藻已經慢慢養成了習慣,他的親衛也時刻有一人背著一個裝滿烈酒的軍用水壺。
滕毓藻在兩個杯裡倒上酒,將其中一個杯子塞到依然還在不住高喊著的段祺瑞的手中,然後自己也端起裝著烈酒的杯子,對段祺瑞說道。
“芝泉兄,我們雖然沒有嶽飛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萬丈豪情,可也總可以以烈酒壯懷。”
“來,芝泉兄,你我兄弟為第三混成協痛擊洋鬼子騎兵,乾一杯!”
直到此時,段祺瑞才緩過神,知道自己有些失態,感激地看了滕毓藻一眼,舉起酒杯感慨說道。
“興甫,你也知道我有些心高氣傲,一向看不起除武衛右軍外的所有各軍。”
“今日才知。我段某人實乃井底之蛙,也終於相信,興甫和前鋒軍的威名實至名歸,興甫不僅善戰敢戰,還極善禦人用人,好似嶽武穆雄風猶存,令人快哉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