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帥不可如此稱呼,老朽畢竟是甫帥麾下屬官,禮儀怎可輕廢!”
滕毓藻稱呼周馥為世伯,顯然是從周學熙那裡論起。
滕毓藻笑著說道,“我和緝之乃兄弟相稱,自然就是您的晚輩,若是場麵上,世伯應付外人時如此稱呼小侄尚可,私下裡,我們並不需如此,否則倒是讓我和緝之這兄弟不好做了。”
周氏父子都是大有才乾的人,都是滕毓藻日後要依仗的有力助力,滕毓藻自然不會在周馥麵前擺架子。
更何況,周馥年過五十,比滕毓藻大了近兩輪,滕毓藻在周馥麵前以晚輩自居,並無不妥。
周馥這一次調任直隸布政使,也並不是高高升遷,此前他就是直隸按察使,僅比布政使差了一級。
而且,周馥人品也很讓滕毓藻敬佩。
周馥追隨李鴻章幾十年,一直是李鴻章幕僚和摯友,是李鴻章致力推廣洋務的實際操盤者,頗受李鴻章依仗,是北洋一係很有影響力的人物。
就拿滕毓藻出身的《北洋武備學堂》來說,就是周馥一手籌辦的,算得上是出身北洋的滕毓藻的老上級。
最難能可貴的是,在甲午後,周馥雖對李鴻章的作為並不滿意和認可,可也隻是以身體不好為由,辭去官職,並未對外表露對李鴻章任何微詞,也一直和李鴻章保持著親密的私交友誼。
這同徐世昌後期對袁世凱的態度,頗為相似。
還有,滕毓藻這個穿越者可是清楚。
曆史上,周馥還署理過直隸總督、任過山東巡撫、兩江總督和兩廣總督,絕對堪稱清末時期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北洋係官員。
見滕毓藻態度誠懇,周馥也灑脫地一笑說道。
“甫帥同緝之兄弟相稱,那是他的福分,不若這樣,官麵上我們還要按規矩辦,私底下老朽就放肆一些.”
“好!好!”
不等周馥說完,滕毓藻就連連點頭。
“世伯稱呼我的字即可,絕不可再有那些虛禮。”
見到滕毓藻和周馥言談甚歡,徐挺也放下對周馥的警覺,帶著兩個衛士後退得遠了一些。
周馥回身對遠遠站著的兩個家仆一揮手,兩個家仆就提著茶壺一溜小跑著過來,變戲法似地拿出兩個錦墊鋪到一旁兩塊青石上,然後又拿出兩個杯子從壺中倒出溫熱的茶水來。
“興甫請坐,趁著還沒覲見,我們聊聊如何?”
周馥顯然是想要聽聽滕毓藻對於直隸事務的安排意見,這也正是滕毓藻求之不得的事。
兩人落座後,周馥也不客套,感慨說道。
“興甫自成軍以來,連戰連捷,前鋒軍也愈戰愈勇,越戰越強,自京城突圍數日來,更是捷報頻傳,竟然與後撤不敵之時,東蕩西殺,斬獲洋人十餘萬,當真是孫武再世。”
“緝之寫信說,興甫乃是華夏大地五百年一出的大才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