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環顧眾人，“俄國公使柏蘭蓀悄悄來天津了，現在就在總督府後麵外。”
聽說柏蘭蓀來了，而且還是悄悄前來，眾人都不由詫異起來。
稍一思索，楊士琦說道。
“大帥，我猜一定是老毛子想要出錢請大帥出兵了！”
徐世昌皺眉說，“可大帥是和阿列克謝耶夫私下聯係的，經過柏蘭蓀，他們的沙皇豈不就知道了？”
滕毓藻笑著說，“沒錯，我猜阿列克謝耶夫已經將此事報告了聖彼得堡，聖彼得堡應該是做出決定了。”
“這樣，就煩勞杏城去見見柏蘭蓀，就說我不在，看看他此來是為了何事。”
楊士琦痛快地應聲出門，去見柏蘭蓀。
僅僅過了十幾分鐘，楊士琦就匆匆回來。
楊士琦不顧眾人一臉期盼的神情，楊士琦回到座位上，首先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儘，然後有些興奮地說道。
“果然讓大帥猜中了，他此來正是受到聖彼得堡指令，前來同大帥商議出兵一事。”
“他怎麼說！”滕毓藻笑著問道。
楊士琦擦了嘴角一把，笑著說。
“柏蘭蓀說，他受沙皇直接指派，來同大帥商議出兵一事。”
“柏蘭蓀說，如果大帥肯出兵，他們願意給大帥個人三十萬兩黃金。”
“同時，將小鬼子趕出滿洲後，他們願將東北交給大帥，如果大帥肯獨立於朝廷，他們還可以對大帥給予全力支持。”
“他們將隻保留中東鐵路控製和使用權，並租借旅順港一百年，其它再無要求。”
“他們想得倒美！”
滕毓藻笑著說道，“你們說說，咱們該怎麼辦？”
不等眾人說話，楊士琦已搶著說道。
“大帥，這是個好機會，既然大帥已經定下先幫老毛子打小鬼子，莫不如就順水推舟，答應老毛子。”
劉十九忽然插話說，“大帥，我看杏城大人說得對，反正咱們打老毛子和小鬼子也要分個先後，不如先讓老毛子掏出點真金白銀。”
劉十九的話，明顯得到幾個將領的認同。
葉祖珪急著問道，“大帥，如果是那樣，咱們海軍是不是也可以參戰，先配合老毛子艦隊衝出旅順港，和小鬼子好好打一場！”
滕毓藻搖頭道，“桐侯，這可不行，你現在就是把老毛子太平洋艦隊救出來，他們也沒勇氣和小鬼子的聯合艦隊相抗衡，估計他們會一溜煙地四散跑了。”
滕毓藻說得並非猜測，旅順港的太平洋艦隊最終倒是突圍出幾艘艦艇，隻是他們要麼明知道會被繳械，也依然有軍艦跑去青島做德國人的俘虜。
還有一艘巡洋艦跑去上海的，也願意向兩江總督投降，隻是想保住一條性命而已。
滕毓藻看向楊士驤和徐世昌，“你們怎麼說？”
楊士驤看了徐世昌一眼說道，“大帥，我也認為正可以接著這個機會，咱們直軍就參戰，不過要控製好節奏，以免老毛子對咱們多有防備，這不利於日後和老毛子翻臉。”
徐世昌搖頭道，“大帥，我反對現在參戰。”
徐世昌的話，讓眾人都不由一愣。
徐世昌歎口氣說道，“大帥，我的意思是，等到他們打得筋疲力儘了咱們再參戰，現在咱們就出手，不僅會擔上和朝廷對抗的名聲，還會引來朝野嘩然，這對咱們有害而無利。”
“菊人所說，倒是值得考慮！”
想了一會滕毓藻忽然笑了起來，“菊人，如果咱們即參戰，又不參戰，沒有證據表明咱們參戰，你認為這是否可行？”
滕毓藻的話不僅讓徐世昌大惑不解，其餘人也都一頭霧水，茫然地看向滕毓藻。
滕毓藻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把王德成都忘了？”
王德成一事，除了葉祖珪其他人都清楚，這是滕毓藻在那時就認為俄國人不會順順利利地撤除東北，是滕毓藻留下的一手暗棋。
可在當今情況下，除了襲擾老毛子後方，王德成能起什麼作用？
吳佩孚遲疑著道，“老師，王德成帶去東北的人隻有數千吧，他們連一門炮都沒帶，他們參與進去恐怕於事無補吧？”
滕毓藻看向衛靖海，“凝波，你給大家說說王德成的情況。”
雖然同樣有些不明白滕毓藻的意思，可衛靖海還是說道。
“雖然當初咱們瞞天過海，將王德成安排去了東北，可咱們和他一直保持著聯係，尤其是去年開始，咱們甚至和他建立起了無線電聯係。”
“王德成雖然隻帶走了幾千人，而且還是偽裝成抗擊老毛子的綠林武裝分散撒到東三省各地，可如今王德成的人已經遍布三省。”
“你們可能聽說過，東北很多地方都有山林隊這種武裝，多數都是王德成的人搞起來的，有些地方甚至還聯合了一些地方武裝，如今直接控製的隊伍已經發展到三萬餘人。”
衛靖海看著滕毓藻說道，“隻是他們人數雖然不少，可隻有步槍和短槍，不要說炮和重機槍了，他們連輕機槍都沒有。”
直軍在直隸準備參戰的主力部隊，如李顯策第一鎮、劉十九第四鎮、吳佩孚第五鎮、曹福田第七鎮、李金昱第八鎮，以及騎兵鎮，都已經裝備了滕毓藻根據丹麥麥德森輕機槍和美國在一戰時出現的劉易斯輕機槍綜合改進的一種新式機槍。
這種由兵工署秘密研製生產的輕機槍被命名為zs1型輕機槍，采用彈盤供彈。
滕毓藻笑著說，“王德成的事，我一會再說，不要讓柏蘭蓀久等了。”
看向楊士琦道，“你去告訴柏蘭蓀，就說和我聯係過了，要我出兵可以，隻是三十萬兩黃金太少了，我滕毓藻不缺那麼一點錢，他們要出一百萬兩黃金。”
“如果他們堅持出三十萬兩黃金，那我要他們提供武器裝備和軍餉，我拿到錢馬上就出兵，如果他們不湊手，分批拿來，我也分批出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