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普知道為什麼艉樓上的機槍手會沒有命令就擅自開火了,耳聽著外麵的三發點射聲以一種穩定的節奏的傳來,碼頭上狂亂的呼叫聲隨著槍聲漸漸遠去,知道對方已經潰逃,今晚是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停止射擊!”他叫了一聲。
槍聲停了下來。索普湊到窗戶前望出去,隻見碼頭到城門口已經是一片漆黑,城樓上卻多了許多火把,警鑼大作,隱隱約約聽人喊著:“快上城!操家夥,有匪情……”
“此地不能久留。”康明斯,擦一把臉上冷汗說道:“咱們這是開了殺戒了……”
索普笑了笑道:“不礙事,這幫兵匪,他咬說我們是匪,咱們還要咬他們是匪呢!”
“索老爺說得是,咱們不能跑……跑了咱們就是匪了。”林銘大腿中箭,隨船的特偵隊衛生員已經過來幫他剪開衣服,用消過毒的手術刀割開皮肉取箭,雖說疼得渾身大汗,他還是趕緊道,“這會不管是上水還是下水,他們肯定都會有布置――這裡可是有水師的,他們要弄幾條船不難。咱們夜間行船,肯定會吃虧……”
“可是留在這裡也不安全……”康明斯說,“你看他們都公然在碼頭上射箭了!”
“不,不要緊。現在碼頭上動靜已經鬨大了……”林銘喘了口氣,“這夥丘八一擊不能得手,至少今晚是不會再來了。”
他雖然中了一箭,但是不在要害,心知性命無礙,已經心定了大半。那“機關槍”也著實厲害,隻聽著噠噠噠響,碼頭上的人就這麼倒下去。都說澳洲人火器精妙,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索普道:“你說得是,夜裡行船的確不安全。”
林銘強忍痛楚,道:“咱們挨到明日天亮,等開了城門就去報個盜案。”
“盜案?明明是丘八來強搶民女好吧。”康明斯憤憤不平道。
衛生員給他敷藥包紮好,又給他服了一劑古柯萃取劑,林銘頓覺傷口痛楚大減。勉強笑道:“若是報兵丁作亂,怕是無人肯接。咱們也說不明白,糾纏進去反倒要打官司――咱們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官船,經不起勘磨,報個盜案府縣就都好糊弄了――反正又不要他們緝拿破案。”
“碼頭上動靜這麼大,瞞不過去吧。”
“當然隱瞞不過去,可是誰又願意給自己個屎盆子扣呢。”林銘勉強笑了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首長,速派幾個人到碼頭上去,大約還有人受傷沒死,一個一個都料理了,不然留有活口反而多事!”
索普點頭:“我知道了。”說著帶著人從艙室裡出來,碼頭上的已經死寂一片,剛剛還窮凶極惡地要衝向鹽船的幾十個軍漢,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十幾具屍體橫豎八地躺倒在一層血水上。
康明斯愣愣地看著這一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為了搶怡紅院裡頭牌姑娘而爭風吃醋進而動武這麼撒狗血的劇情富二代範兒的事情,竟然給我給撞上了!
為了搶夜總會裡最紅的交際花,雙方出動過百小弟互相開片這麼有逼格的事情,這真是――“太爽了!!!”
如果元老院裡麵那群“秦淮八豔”粉知道了,一定羨慕得不得了吧……
屍體的死相大多奇形怪狀,不是被胸口冒出一個大血窟窿,就是腦袋被打掉半拉――7.62北約彈的威力果然不是蓋得――全死透了。隻有一個是被子彈扯去整條右臂的軍漢還在喘氣,不時喊著痛。
索普蹲下身子,問道:“莫怕,隻要你老實回答,我自然救你的命!”
軍漢勉強點點頭。索普怕他暈過去,先將一劑古柯水給他服了下去。待他精神稍振才問道:
“來搶人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