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周琛直接抬手拍了拍司子魚的肩膀,直接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司子魚說話的機會。
“.......”
司子魚有些無奈的瞥了這位同期一眼,但也沒有再說任何事情,繼續倚著樹乾養神。
周琛緩步走回到勁裝馬尾女子身旁,臉色隱隱有些難看。
他知道司子魚想說什麼。
如果冉青墨不知他們身份還好,現在明知來人是他們相國府的人可依舊逃了,直接可以坐實她綁走三公子凶手的身份。
若凶手是其他人倒是沒什麼,但冉青墨背後可是劍宗,是當朝的那位國師!
出現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能說明相國大人和國師之間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間隙?
要知道現在宮裡可傳聞皇上的身體可不太好,這兩位要是掐起來.....
周琛連忙止住了思緒,這種事情不是他這個等著領俸祿的客卿該思考的,老老實實等著長公子安排就好。
最為話癆的周琛陷入沉默,一時間,整片山巔之上一片死寂。
在場的七人皆是安靜的等待著那位長公子的到來。
時間點點流逝,
忽地一陣颶風卷過,一道青衣悄然從懸天崖壁之下躍上,落在了萬丈崖壁邊緣。
來人劍眉星目,豐神俊朗,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衣袖與如墨的束發隨著山風輕輕飄蕩。
而與其躍上的還有一位影衛裝束的窈窕女子。
女人黑罩掩麵,僅可見一雙陰冷的雙眸,身著單薄的緊身黑衣,胸線凹凸,服飾露出兩條白皙的臂膀,裸露的小臂之上的一對袖劍臂鎧,在陽光照耀下泛著陰森的寒光。
隨著男子到來,山巔之上的七人紛紛起身。
一襲青衣的許長歌並沒有理會身後的眾人,隻是靜靜盯著下方的霧海。
半晌,
許長歌似是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細聲低喃道:
“顛元幻霧陣...嗬,果然是預謀已久,冉青墨竟能知曉此處有如此迷陣。”
一邊說著,許長歌一邊緩緩轉身望向身後的幾人,微微一笑。
他溫潤的聲音在源炁的加持下精準的傳入到在場每個人耳中:
“此陣法隨這天門山而建,不可強破,不過一月後源炁耗儘後,霧氣自會散去,隻是這期間,就勞煩諸位先生再此守候了。”
說完,許長歌對著在場眾人拱手一禮。
周琛等人見狀都沒有說話,默默回了一禮。
做完這一切,
許長歌側眸瞥了一眼身後女子,柔聲說道:
“對了,影兒,你暫時也彆跟著我,再此等候就好。”
影衛打扮的窈窕女子眼眸微微一滯,她的聲線略顯沙啞:
“長公子您..要去去哪?”
許長歌瞥了那死不瞑目的七生蟒頭,沒有說話。
影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
一陣颶風便已然托著許長歌的身形離地而起。
而與他一同淩空的,
還有山巔之上那顆十數米的巨大蟒頭!
許長歌淩空而立,長發在身後飄蕩,一雙烏黑的眼瞳俯視著下方,聲音很輕:
“諸位先生,我暫時需要離開去古淵一趟,路途遙遠一月之內可能無法返回,冉青墨就交給先生們了,不必留手,找到她直接打殺即可。至於長天......”
說到這,許長歌話鋒忽然一轉,一雙劍眸之中柔和的目光變得陰寒刺骨,緩慢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一字一頓,語氣輕緩柔和:
“長天他雖然很蠢,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但他再怎麼廢物,也輪不到外人來管教。”
“還懇請諸位先生,一定要保證長天的安全。”
“三年前長安他已經走了,現在長天若是再出事,家父會做出什麼事,我這個做兒子的攔不住他。”
“..........”
寂靜。
懸天崖上的空氣因青衣男子的話語而仿若凝固。
當初因為二公子的死,帝京裡可是死了很多很多的人。
沉寂良久,
許長歌俊美的臉上再次恢複了往日和煦溫柔,笑著朗聲道:
“長天的事情就拜托諸位了,先生們的辛苦,事後長歌會如實告知家父。”
話音落下,許長歌又對著下方的眾人拱手一禮,隨後便與那巨大蟒頭已然化為流光,朝著西方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