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心緒有些複雜。
可不管以前如何,他以後大概都隻能用許長天這個名字。
“哦....”
黑暗的洞府內輕輕響起她略顯失望的聲音,似是有些失望他沒有告訴她真名。
沉默數秒,她輕聲道:
“那..你以後都會用許元的名字?”
“........”
許元?
眸中閃過一絲古怪。
思索一瞬,許元記起《滄源》中似乎也有表字一說,隻是這三公子每次皆是出道即死亡,從未出現過他的名。
此時得知原身也名許元,這倒讓許元有些訝異。
是巧合?
還是因為其他的一些東西?
思緒發散,又轉瞬收攏,想不通的事情許元一向不會浪費時間。
思索至此,許元對著身旁的女子緩聲道:
“冉先生,等一會.....”
“冉青墨。”
大冰坨子忽然打斷了他,清幽的眸子一眨不眨,很認真:
“我叫冉青墨。”
“........”
空氣安靜一瞬,在黑暗中他與她無聲對視。
有些啞然,許元頷首一笑,再次開口:
“冉青墨,等一會他們來過後,你不要言語,我來應付即可。”
這次,大冰坨子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好。”
話落,二人皆是沒有再說話。
許元緩緩閉眸,再次進入了修煉狀態。
因為那一泓靈泉已經儘數被收入了須彌戒之中,洞府的源炁已經逐漸開始變得稀薄,但因為鎖靈陣還在的緣故,周遭感應到的源炁也依舊讓許元有些咂舌。
功法在經絡中開始運行,周遭感應到的源炁也逐漸的被吸納入體。
許元體內原本似那羊腸小道般狹窄的經絡,此刻已然變成了寬敞高速公路,先前那些遍布經絡內壁的冰藍源炁在先前的龐然藥力衝刷一空。
遊離在天地間的源炁進入經絡,幾乎是以暢通無阻的速度快速在經絡中開始了轉化。
僅僅一刻鐘,
許元便發現自己這點時間所轉化的源炁,便已經抵得上先前他一周的苦修。
心緒有些感慨,又有些無奈。
作為普通人拚儘全力也不能做到事情,卻抵不過天才們的隨手而為。
心思完全沉浸在修煉中,隻有經曆過作為普通人拚儘所有才依稀感應到源炁的稀薄,才能理解此方先天道體帶來的恐怖優勢。
但很快,許元便發現不知為何周遭遊離源炁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
源炁的存在模式與空氣類似,會從“高壓處”不斷流向“低壓處”,將空白的地方所重新填充。
但即便這樣,洞穴內的源炁也在快速的流逝著。
從濃稠,到稀薄,最後直至隻有他周身兩尺的距離殘留著三兩的微弱“炁團”。
許元閉著眼眸微微皺眉,控製著自己的意魂探查而出。
常人初入修煉,意魂僅僅隻能感應到周身不到一尺的微弱源炁,除此之外源炁的流動,源炁的補充一概都感應不到。
而先天魂體的恐怖在此時再次體現,許元如今的感應範圍不但更廣,而且能清晰的察覺源炁的流動方向。
隨著意魂的探查,許元感應到洞穴內這些消散的源炁都流向他身側一米處的位置。
“........”許元。
停下功法,睜眼望去。
冉青墨正閉著眼睛,盤坐在他身旁。
洞府內的源炁,都被這她搶了。
而他,完全搶不過這大冰坨子。
眼眸微微閃爍,許元輕輕搖了搖頭,也不修煉了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
他有些理解冉青墨為何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便修至大宗師。
她無時無刻都在修煉。
不管是在初見時的佛堂,還是在洞穴中失溫醒來,亦或者,在萬興山脈中徒步前進休息的間隙。
隻要她是閉目盤坐,那她便是在修煉。
努力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想至此處,許元思緒忽然一滯,他回憶起腦海中的那位長兄。
那家夥,好像沒怎麼修煉過吧?
在記憶中的兒時,他成天都會扭著這位大他十歲長兄陪他玩耍。
許長歌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依舊還是會陪他,很多時候往往一陪便是一整天。
在這些記憶中,也沒見許長歌中途停下來盤坐修煉。
在許元的思緒發散時,
坐在他身側的冉青墨已然悄悄的睜開了眼眸,聲線清冷道:
“來了。”
許元立刻回神,眼神一凝。
下一刻,
“轟!!!!”
碎石飛濺,洞府堅硬的石壁被外力直接轟開了一個深達十餘米的大洞,陽光從洞口透入府內,瞬間驅散了這裡一切的黑暗。
在那透入的陽光之中,隱隱可見數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