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條抽在他旁邊的地麵之上,立刻掀起一陣塵土。
藤條收回之時,許元竟然在地上看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回眸望去,許元大聲罵道:
“許長歌,你來真的?!”
“啪!”
許長歌麵色平靜的揮出了第二鞭,聲音輕緩溫潤:
“如果你覺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吧。”
這次,藤條的速度更快了,許元拚儘全力方才躲過。
而這一次,那地麵上的鞭痕竟然能把懸崖邊的一塊小碎石給抽裂了。
見到這一幕,許元是真的有些生氣,張口準備接著罵,但許長歌的第三鞭已然抽來。
許元深吸一口氣,意魂探知而出,縷縷嫣紅源炁從手上冒出,淩空抓住了那抽來的藤條。
那一縷滲出血色源炁一出,許長歌狹長的眸子眯成了兩條縫。
隨著嫣紅源炁從許元手上冒出,一股血色的火焰也在藤條之上燃燒了起來。
血色火焰沿著藤條一路焚燒而上,飛速的直奔儘頭的許長歌而去!
而許長歌依舊坐在原地,安靜的等著那血色火焰燒到儘頭,直接放任這抹詭異血焰在自己手中跳躍。
看著這團火焰,許長歌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訝異,隨手一捏,火焰瞬間消散:
“這功法...很不錯。”
許元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但話未出口,對麵那許長歌便站起身衝他揮了揮袖袍。
霎時間,一股股颶風從四麵八方憑空生成,許元的身體立刻如同海上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不受控製的朝著許長歌飛去。
最終,他懸停在了許長歌兩米外的空中。
許長歌負手而立,眼神平緩的盯著他。
許元掙紮著想要說話,但卻發現他此刻被許長歌壓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無言,對視。
半晌後,許元還是從心的彆開了視線。
他隱隱感覺再這麼對視下去,眼前這大哥就要把他吊起來打了。
許元思緒發散之際,許長歌也錯開了視線,對著一旁的覺性,輕聲道:
“覺性大師,麻煩您幫長天檢查一下身體。”
聽到覺性這個名字,許元發散的思緒瞬間收斂,心中猛地一凜。
覺性和尚便是那位幾名可以檢測意魂與身體不符合的修者之一。
說是檢查身體,但許長歌這是在懷疑他的身份。
為什麼?
是因為他的功法?
還是因為他以死相逼的舉動?
可在記憶裡,原身以前也是做過以死相逼這類荒唐事的。
來不及多想,一位麵容和善的光頭緩緩的走到了懸在半空的許元近前。
他微微躬身,對許元雙手合十一禮:
“三公子,容貧僧冒犯了。”
微微抬手,一股莫名源炁入便隔空侵了許元的體內。
這股源炁,並不是走經絡,而是沿著一種詭異路線在他體內行進著。
雖然知道覺性大概率檢查不出什麼,但為了更加的貼合原身的性格,許元依舊開始運功抵禦這股源炁的入侵。
而結果自然是沒用的,這股古怪的源炁依舊侵入了他的體內。
一時間,山巔之上陷入了寂靜。
而隨著這股古怪源炁不斷在許願體內滲入,覺性麵容上的神色也便越來越訝異。
而一旁的許長歌見了覺性的臉色,眼神也是越來越陰沉。
半晌,
覺性緩緩後退了一步,再次對著許元歉意一禮。
轉過身看向一旁許長歌,覺性有些欲言又止。
許長歌似乎是做好了某種準備,深吸一口氣,聲音平淡中透著點陰冷:
“覺醒大師,在長天身上有什麼發現直說也無妨。”
說著,
他還側眸瞥了一眼半空中的許元。
覺性聽到長公子這聲音微微一愣,旋即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似乎是讓這位長公子誤會了,連忙開口道:
“長公子,三公子他身體無礙,隻是.....”
聽到無礙,許長歌心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地,眼神立刻變得平緩,問:
“隻是什麼?”
覺性側眸看了一眼被吊在半空中的許元,略微斟酌,輕聲說道:
“隻是三公子他,嗯...”
頓了半天,覺性方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現在三公子....好像..嗯,好像成了先天道體。”
“什麼?”
聽到先天道體,一向謙謙公子如玉的許長歌臉上終於露出一抹錯愕。
下一刻,
許元便感覺渾身一鬆,身體直接朝著下方墜去。
不過還未落地,一股柔和的風便直接托住了他。
緊接著,一股龐然的青色源炁如洪流般湧入他的體內。
熟悉的入侵感再次傳來,許元已經不想反抗了。
現在好像遇到個人都能用源炁進他身體裡來轉上兩圈。
片刻後,
青色的源炁退出。
許長歌後退兩步,目不轉睛的上下打量著許元。
許元此刻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自由,梗著脖子與這大哥對視,學著原身的口吻:
“許長歌,你看什麼?等我修為追上你,你就死定了!”
聽到這話,
許長歌單薄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似乎想笑,但忍住了。
最終,他一揮袖袍,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就憑你這廢物?
“得點機緣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因為你在靖江城裡的那些混賬事情,害得父親要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救你!
“...算了,與你多說無益,影兒!把我的鞭子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