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破了瓶頸,倒是可以再去嘗試一下把那源晶給取出來。
想著,許元也便下了床,走到了凹槽前半蹲而下。
看著那似玉石似琉璃的源晶,許元深吸了一口氣,功法運轉.....
“篤篤篤——”
房門恰好在這時被敲響,影兒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了進來:
“三公子.....”
“滾!”
許元想也不想,直接一個字回應對方。
自從這位影兒對他釋放殺氣過後,許元對她就一直是這個態度。
送藥膳?
不吃,滾!
替許長歌給他傳話?
不聽,滾!
隨著許元一點點翻看屬於原身記憶,他已經完全理解了原身的行為模式。
這是一個極度狂妄傲慢,但同時也自卑到骨子裡的公子哥。
他能因為路上行人語帶調侃對朋友說的一句“瞧,那就是相國府的三公子啊,嗬~”就把人家當街打得奄奄一息。
在記憶中,
許長天有的時候也不想這樣,但可惜在兩個哥哥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陰影下他的性格早已扭曲。
他拚儘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對於他兩位哥哥而言卻僅僅隻是隨手為之的小事。
與兩個人中之龍的哥哥相比,原身隻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還隻能算中下之姿的普通人。
眾人的期望,眾人的失望,以及,眾人的嘲笑。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常年累月的自卑可能隻會造就一個自閉兒童。
但,原身卻提前嘗到了來自父親相國地位所帶來權力滋味。
隻因為,十歲時他在書院中的一次衝突。
書院裡,其他孩童少年喜歡拿他與兩位哥哥做對比的諷刺,長年累月之下,原身終於還是與那些人吵了起來。
那天晨課結束,他與其他孩童少年發生了肢體衝突。
因為對方人多,因為對方早早習武,年僅十歲的原身被一邊嘲諷,一邊按在地上踩著頭一通亂揍。
在人堆裡抱著頭,疼痛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茫然絕望。
打完後,那群孩童少年還叫囂完“再敢嘴硬,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才一起嬉笑著離開。
回到相國府,原身直接躲進了自己的廂房。
他害怕...
害怕去了書院,那些人會讓他再次陷入那種絕望之中。
黃昏時分,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老管家突然敲響了他的門,說府外有書院裡的人找他。
這句話讓原身所有困意霎時消散。
惶恐與不安占據了所有心神,說什麼也不願出去。
不過老管家卻沒有放棄,等到他在老管家耐心的勸說下,顫抖著來到正門。
在街道的夕陽下,
原身看到的,
不是白天對他拳腳相加的惡魔。
而是,
一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鵪鶉。
那些原本凶神惡煞叫囂著還要揍他的凶手,連帶著他們父母一起跪在相國府,惶恐瑟縮模樣像是一群待宰的鵪鶉。
那一刻,
伴隨著帝京逐漸沉入地平線的落日,
許長天心中的惡,
開始滋生蔓延........
“啪——”
思維至此,許元已然越過那龐然斥力抓住了凹槽中的源晶,狹長的眸子中隱隱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