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
墜落而下的碎裂角質層直接在地麵砸出了一片煙塵.
“角甲是我們聖族抵禦嚴寒,狩獵時防護的手段,並非所謂限製力量的容器。”
動靜平息,蚩崶站在洞頂,低沉的聲音在洞窟中輕輕回蕩開去:“我們聖族的修行方式就像你們人族已經沒落的武徒之道,不斷的淬體,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力量、速度、防禦.”
“所以你現在放棄防禦,來換取所謂的速度與力量?”
許元眼神帶上了一絲凝重,略微攥緊了手中的清語,劍訣開始在經絡中運轉,打斷了他的話語:“這算是孤注一擲了?”
“本王隻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蚩崶似乎也在準備些什麼,深邃的瞳孔盯著許元,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訴說一個事實:“以你展露的速度與力量,角甲雖然能為本王提供防護,但繼續打下去大概率會變成消耗戰。到了那時,就算能夠生擒於你,你大概率也已經徹底異鬼化,本王無法獲取任何信息。”
“.”
聽到這話,許元手中清語劍尖已然充盈了一片血色光芒,古怪的低笑一聲:
“你倒是與本公子想一塊去了,不過你舍去角甲就一定能將我擒獲?”
蚩崶身上角質層已然儘數褪去,幽藍色的蠻神紋路已然嵌入了他筋肉虯起的身軀,不急不緩:
“不確定,但本王還不能死在這。”
“這可由不得你。”
嗡——
話落之時,喧嘩的劍鳴已然突兀的抵臨蚩崶的身前!
借著踏虛斬瞬移而來的許元沒有任何的停滯,劍鋒一指,泛著血墨色的清語劍尖直接刺中眼前壯碩蠻族的胸膛。
血墨玉·天鋒!
刺入對方血肉的潑墨劍芒驟然收束成一點,沒有任何阻礙的直接將蠻王的胸膛整個貫穿,其後穿刺而出的劍芒沒有任何阻礙的直接在溶洞之頂削出一處深不見底的劍洞!
借著天鋒劍芒的餘威,許元直接橫劍上拉,準備將蠻王整個身子直接腰斬。
但就在這時,
“啪。”
蚩崶的獨臂之手沒有任何征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龐大的握力似是要將他的腕部直接捏碎。
許元此刻沒有任何要與這蠻王角力的想法。
他現在對蠻王的戰鬥策略很簡單,
沒有領悟“意”,代表著他無法對其造成無法愈合的傷害,但卻並不代表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殺掉蠻王。
隻需要利用踏虛斬不多餘能被感知的瞬移和血墨劍訣的高殺傷性,在短時間用傷害灌滿一樣可以把蠻王斬殺!
事不可為,許元運轉“踏虛斬”的經絡轉瞬凝結便要後撤。
一擊不成,就撤,遊弋再繼續。
但不想失去了角甲的蚩崶的反擊卻是來得更快。
獨臂握住許元握劍手腕,一條蘊含無窮巨力的腳掌撐在了許元握劍之臂的腋下,
在許元還未來得及用踏虛斬瞬移離去的之時,
猛地朝著兩側瞬間用力一扯!
“撕啦!”
**撕裂的猙獰之聲輕柔的響起,許元運轉的踏虛斬受此變故被迫中斷,而在此時,三根墨色骨刺又突兀的自蚩崶身後的石麵驟然刺出。
避無可避的攻擊,血色鏡麵轉瞬凝結於許元麵前。
電光火石間,血色鏡麵沒有如許元所願遲滯蚩崶的道域。
三根骨刺直接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透了血鏡這層防護,夾雜著幽藍鋒芒刺入許元胸口、小腹、以及尚存的右臂之中!
許元想要穩住身形,但黝黑骨刺的刺身不斷從石層中蔓延而出,頂著他的身形快速的向著洞底而去!
“.”
見到這一幕許元眉頭微皺,想要再度凝聚踏虛斬逃開,但卻忽然發現體內源炁被遲滯,無法立刻用出踏虛斬。
這墨色的骨刺散發的氣息居然讓他的身體陷入了類似天衍“封”字訣的狀態!
媽的,被陰了!
這道域骨刺居然能破法!
他還奇怪為何堂堂蠻王道域會如此羸弱,沒想到這些骨刺居然能夠無視術法,而且遲滯刺中者的源炁運轉!
沒有任何猶豫,許元催動異鬼的本能,編輯血肉讓自己脫離這三根墨色骨刺。
但一切都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