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胖子他那森魂神目的視野中,卻是能夠清晰看到那兩道身影是個什麼卵樣子。
兩道身影被一柄古怪的木刀連接在了一起。
刀柄被田老頭握在手中,刀刃則是砍入了許長天胸膛。
田老頭一開始似是想要將許長天的屍身肢解,一刀直接從他肩膀處砍入,一路斜劈到了腰腹,一道巨大的猙獰傷口近乎將這小子的肉身撕裂成兩半。
要知道田老頭他可是掌握了“道蘊”與“意”的蛻凡強者,受了他這一刀,即便同為蛻凡也基本上也是一個死字。
而除了這道猙獰的傷勢,許長天的眉心處還有著一道寸許的空洞。
但即便這樣,許長天卻依舊站立著,垂著腦袋,雙目無神的站立著。
但光從從外觀來看,絲毫看不出對方還任何活著的跡象,但由於迷霧的遮擋,周胖子無法用炁機感應到對方是否還活著。
不過田老頭那邊倒是可以確認已經死了,而且死狀很慘。
腦袋與脖頸的斷口處帶著層次不齊的筋肉與粘稠鮮血,仿佛是被人一手按著肩膀,一手托著下頜強行從身子上扯下來的,嫣紅的鮮血潑灑了一地。
而且除此之外,
那黑霧的中心的地麵之上,此刻已然遍布了一種不知名黑色膠質菌類生物正在緩緩的蠕動著。
看了這種詭異的畫麵,除非聖人或者半聖,誰會腦子抽了去招惹?
見周胖子不說話,中年美婦眼眸之中的厭惡更盛,低聲道:
“你若不去,那便回去給太史兄彙報此處發生的變故,符某獨自前去。”
周胖子歎息了一聲,小聲比比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眼前局勢明顯得要從長計議.”
“周博文。”
中年美婦打斷了對方話語,聲音很輕:“監天閣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守護人族,如今天下大劫的起始便在眼前,我符清耕可做不到苟且偷生。”
說罷,
她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柄軟劍,便運轉著功法便朝著黑霧的深處緩緩走去。
“.”
周胖子站在原地沒動,看著美婦那窈窕背影漸漸走遠,輕哼了一聲,略顯不屑的低聲呢喃:
“真是找死,一道天閣令而已,還真玩命呐?若真威脅到人族存亡,總會有高個子盯著,皇族、宗盟、閣主他們那些老怪物又不是吃白飯的。”
話落,
周胖子輕輕搖了搖頭,縱身一躍,那肥碩的身形直接朝著中年美婦的反方向疾馳而去
目光落在四周那隨著空氣對流輕輕飄蕩的詭異迷霧之上,中年美婦眼眸中的視線愈來愈嚴肅。
不過行出五十丈,周遭這些霧氣已然將她的感知力壓縮到了二十丈的範圍。
而且,這霧氣對於感知的封鎖力正在隨著她的深入而不斷地遞增,若是真的抵達了那霧氣最深處許長天的身側,恐怕她對周遭的感知會直接被壓縮到一個小到可憐的範圍。
站在原地沉默少許,中年美婦依舊選擇繼續前進,不過卻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在不斷的加速。
緊張。
她已然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情緒。
哪怕是方才直麵黑鱗總長婁姬之時,她心底都未曾升起過這等情緒。
這是即將直麵天下大劫以及未知的緊張。
隨著不斷的接近,中年美婦的腳步逐漸變緩,周遭隻剩了靴子踩在那被烈焰燃儘的殘垣斷壁之上發出著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