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舅,此事我們得立刻上報給父親。”
在很多事情上,那老爹都給了他極大的自主權,但眼下突然送到眼前來的界空石已然不是他能處理的量級。
往小了說,這能成為相府在接下來的大炎內戰之中一張出其不意的底牌。
往大了說,這個從天而降的情報興許會讓到相國府這艘巨輪轉舵,駛向與既定路線不同的軌跡。
一天後,相國府,白圭閣。
光線透過窗欞帶著冬日為數不多的暖意,書卷特有的墨香彌漫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清香潤鼻。
一老一少隔案而坐。
發鬢斑白的許殷鶴坐於案桌之後,細細聽完對麵三子的敘述,沉穩的聲音不急不緩:
“長天,你伏殺這西恩皇女是想要借著李家三子對東瀛島進行乾預?”
許元眼眸閃了閃,輕咳一聲:
“有這個想法,但父親,現在的重點不是東瀛島。”
“哦?”
許殷鶴帶著一抹笑意,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長:“長天,如今東瀛島在你眼中都不算大事了麼?”
許元一愣,隨即低聲道:
“這隻是相對而言。”
許殷鶴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揭過:
“所以,你想說現在的重點是西恩皇朝境內也許存在著界空石與懸空石的礦脈?”
許元從懷中取出了一隻玉盒放在案桌之上,推向對麵的老爹:
“嗯,這是實物。”
許殷鶴古井無波的眼眸掃過:
“此物,可交予格物院看過?”
作為相府這個龐然大物的唯一掌舵人,許殷鶴對於很多事物確實都略懂一些,但人的精力有限,涉及更加專業的知識,那便需要下麵的人去做。
許元笑了笑,點頭:
“昨夜跟著娘舅回府之前,我們先去找了薑老頭,確定了這件法器的製作材料是界空石。”
“這樣麼。”
出乎許元預料,這老爹並沒有因為這個情報而流露任何喜色,視線停留在那漆黑如墨的寶石之上,聲音顯得有些讓人難以揣測:
“那薑荷可告訴伱,這件法器效能如何?”
許元搖了搖頭,聲音在靜謐的相仿回蕩:
“薑荷說,這上麵的紋路與我大炎陣紋有些區彆,若要想徹底搞清楚得把它拆了,但拆了過後他不能保證能把這法器重新裝好,所以我拒絕了。”
許殷鶴不置可否,指尖輕輕點了點玉盒表麵:
“那以長天你判斷,這法器用途為何?”
許元沉吟少許,輕聲反問道:
“父親,你可知昆吾鏡?”
許殷鶴點頭,眸露一縷追憶:
“略有耳聞,年輕時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見過相關記載,昆吾秘境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