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又不是武癡,修為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
“好啦,伱舅舅的事情已經做完,但今夜才剛剛開始。”
“嗯”
許元輕輕應了一聲,把心中波瀾暫時壓下。
思緒重回正軌,許元略微斟酌用詞,輕聲道:
“姐,今夜之事略微超出了我們的掌控。”
許元這話,說的很委婉。
並不是略微。
在那片金色聖血凝結成的咒陣成型的時刻,事態其實已經完全超出了相國府的掌控。
帝安城若是毀於一旦,帶來的政治影響對於那老爹的天下大計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
西恩皇都是從相國府裡竄出來的,即便那老爹作為宰相的權力再大,也得為此付出代價。
這是既有框架下,權力運行的規矩。
除非你相府直接造反掀桌子,與天下所有人為敵,不然就得老老實實受著。
而就許元所知曉情況,相國府在現在這個階段並沒有做好當“齊宣王”的準備。
相國府的存在並不是另起爐灶地方軍閥,而是如同植物根莖般滲透在大炎的方方麵麵。這讓相府在數十年內迅速壯大強盛,但這同樣讓相府下屬很大一部分是以各種利益交換捆綁在一起的。
一旦與天下為敵,這部分人大概率將會光速切割。
到時候,可能就是一場屬於除了相府之外所有人的饕餮盛宴。
而妥協,
那便代表著朝廷與宗門的內部矛盾會被轉化為外部矛盾。
大炎皇朝將全麵介入東瀛島的戰爭,對於西恩的探查將會開始,遠征也將會提上議程。
一旦這些發生,那父親變革大計將會變得遙遙無期。
想到這,許元心中忽然有些慶幸。
他腦海中的這條時間線距離成為現實,隻差了鳳九軒的那驚天一劍。
婁姬安靜了少許,輕輕搖了搖頭,道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記住這個教訓就好。”
人類不會從曆史中吸取教訓,但人會。
許元輕輕歎息了一聲:
“今夜過後,可能會讓不少人開始重視那東瀛島上西恩人。”
婁姬瞥了許元一眼,聲線恢複了輕鬆:
“你和那三皇子的私交不是挺好麼?這也算是變相幫了他吧。”
雖然帝安沒有實際的損失,但畢竟西恩聖人在大炎心臟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哪怕是出於麵子工程,也會對那些盤踞在東瀛島上西恩軍隊給予更多的重視。
許元咧嘴笑了笑:
“接下來就是扯皮了,不過今夜之後,我覺得宗門那些人應該會對西恩很感興趣。”
大炎的修行手段是在不斷演化的,而西恩皇帝的強大在今夜展露無疑,對於那種修行手段,宗門必然會產生覬覦之心。
婁姬擺了擺手,輕聲道:
“現在說這些還是有些太早,起碼得等到除夕之後,我們現在還是先按計劃把那些人處理了。”
許元眼眸微微一凝。
這是最初便定下的計劃。
聖人鬥法,客卿暴斃。
冉劍離準備的名單已經提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