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二女嘗試配合鬼嬰對莞夫人進行圍攻,但卻收效甚微。
莞夫人對於她們而言太強了,鬼嬰雖亦是強的可怕,但卻仍舊不是莞夫人的對手,加之在蘇瑾萱識海中設下的後手也僅僅隻能做到暫時性的讓她恢複清明,天衍也便萌生了退意。
當然,那個時候天衍並沒有丟下蘇瑾萱。
以那鬼嬰性命作為要挾與莞夫人一番話療,天衍獲取到一些不知真假的情報之後,直接扔下鬼嬰斷後,拎著蘇瑾萱跑路了。
隻是莞夫人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們,幫著鬼嬰壓下魅神蠱惑之後,便一直在她們身後窮追不舍。
而現在二女的衝突,便是在這段逃亡的時間裡發生的。
天衍與蘇瑾萱的敘述也在這裡有了一些出入。
不過許元能夠確定的是,在逃亡的過程中天衍的確將蘇瑾萱扔下了。
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她便得耗費大量的精力來讓蘇瑾萱從控魂秘術中恢複清明。
站在天衍的立場上,身後大敵環伺,身邊還帶著這麼一個拖油瓶,再這樣下去,她倆都得死在這。
秦家與監天閣本就隻是合作利用的關係。
而蘇瑾萱這一路上也並不是很老實,時不時的便會用那狐媚子體質來撩撥一下她。
衍天神魂雖不受普通**,但蘇瑾萱的體質功法和道蘊都太特殊了,特殊到讓天衍的身體下意識的有些pd。
無法確認自己體內有沒有如同鬼嬰一般被其埋下後手,所以天衍乾脆直接於一處山洞中出手擊傷了蘇瑾萱,然後自己跑了。
而站在蘇瑾萱的立場上,
她會中控魂秘術完全是為了兩人,且她已經開始運功化解莞夫人**術法,再拖上一些時日便能將其徹底清除。
在這種時候,天衍非但選擇直接跑路,還出手將她擊傷,這已然算是生死大仇。
細細聽完天衍的敘述,許元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講真的,他覺得天衍和蘇瑾萱都沒做錯。
隻不過天衍在魅神幻境中和他廝混了十餘年,學到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髓,而蘇瑾萱則道行尚淺沒玩過天衍罷了。
這搓衣板聖女嘴雖然笨了一點,但手上的功夫卻還是極好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雙方可都是自己人呐。
略微代入一下蘇瑾萱當時的處境,許元都能感受到當時她的絕望。
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那聖階陰鬼追上等死的絕望。
輕歎一聲被吹散在荒漠沙暴的極端天氣中。
在沉默中,許元盯著少女麵無表情的側顏看了數息,斟酌著輕聲道:
“不若道個歉?”
“我道歉?”
天衍聽到這話身子猛地顫了一下,立刻回眸瞪了過來,略顯委屈的聲音微微揚起:“這事情我哪裡錯了?”
“你沒有錯。”
許元伸手輕輕扶了扶少女微顫的後背,聲音輕柔:“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下,我大概也會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
天衍聽到這話,吸了吸鼻子,拳頭攥緊:
“那我為什麼要道歉?就因為我比她強,手段比她高明,把她算計了,所以就得讓著她?”
手段高明?
那伱這手段太高了,堂堂監天閣聖女被輪著欺負。
堅持強者羞辱弱者,你這搓衣板聖女以後能被裹胸公主幾個欺負到死。
心中腹誹一句,但許元也知道天衍說出這話其實與對錯沒有多大關係。
他讓她道歉,便代表著他在偏袒蘇瑾萱。
少女所真正在意的,是他的立場。
思索了少許,許元低聲的說道:
“那你拿出證據來?”
“證據?”
“蘇瑾萱在你體內植入媚功的證據,這樣一來我就能幫你說話了啊。”
天衍努力眨了幾下眸子,不讓自己眼睛泛紅,彆開臉,看著天際那如同末日龍卷般的沙塵:
“都過了這麼久了,哪有什麼證據?而且我為什麼要你幫我說話。”
“是檢查不出來麼?”
“我若是能確認,那就不會擊傷她。”
“那我來幫你看看?”
車頂之上忽然沉默。
目光交織數息,天衍忽然沒忍住哼笑了一聲:
“無賴,就是想占我便宜對吧?”
“我是認真的。”
許元笑盈盈的柔聲道,伸手拉住少女晧腕:“怎麼說蘇瑾萱都差點死了,如果有媚功痕跡此事便揭過,若是沒有,那你就去倒個歉如何?”
天衍見狀黛眉瞬時一促,但感受到他掌心傳來溫熱,卻隻是象征性掙紮了兩下便任由他拉著了,低聲道:
“隨你。”
“嗬嗬”
聞言一笑,許元一邊運功調動靈視,一邊以一種輕柔的語調說道:
“放鬆一下,我進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天衍眸中立刻浮現一抹局促。
下意識收手,強大的力道差點把許元從車頂甩下去。
不過許元卻是早有準備,畢竟他可太清楚這搓衣板聖女的性子了。
魅神幻境的殘破記憶中,雖然已經被天席地過那麼多次,但每一次天衍都會表現得很青澀。
一開始許元還以為這是天衍演出來的,算是他們py的一環,畢竟按照常理來說,哪有老夫老妻還這麼害羞。
但日子久了,許元才逐漸發現這聖女是認真的,讓人總忍不住欺負她。
心中想著,許元穩住身形之後,便笑著道:
“我可是傷員,你這麼搞,身子散架了你負責?”
天衍也意識到方才是許元故意的,輕哼一聲:
“你自己先亂說話,與我何乾?而且就憑你修為來替我檢查?”
嘴上說著這些,少女身體卻還是放開了經絡的入口。
許元一邊將靈視灌入她的體內,一邊輕聲說道:
“我修為雖然低了一些,但怎麼說也是你們監天閣指定的天下大劫,總得有點特殊的長處。
“天衍你作為監天閣聖女,不是很清楚這點麼?”
天衍蹲坐的雙腿下意識合攏,眉頭蹙著,聲音清冷:
“再亂說話,我就把你丟下去。”
“開個玩笑。”
許元聳了聳肩,直接閉麥,開始檢查天衍體內的經絡與識海。
一番探尋下來,許元再度睜開眼眸,輕輕搖了搖頭:
“除了傷勢以外,我沒在你體內發現有任何媚功的痕跡,該你兌現承諾了。”
一邊說著,
許元一邊拉著少女的晧腕站起了身,長發在沙塵亂舞,回眸笑道:
“人家比你小那麼多,總得安慰一下妹妹不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