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輕輕點頭:
“嗯,現在城內最高的軍政長官是鎮西軍第二鎮的統帥詹先安,跟了我父親二十多年,但是不清楚私底下是什麼樣子。”
許元微微一笑:
“這樣就夠了。”
李君武眼神略微一肅,提醒道:
“長天,我知道你身上可能有朝廷的欽差令牌,但鎮西府這邊一向都是以軍治政。”
許元轉而抬眸瞥了一眼車窗外的天穹,笑道:
“以軍治政也得去,城外那麼多聖人虎視眈眈,想要守住這城池,我們便必須得把這城內的一切資源全部利用起來。”
李君武輕抿了一下唇角,眼神有些擔憂,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眼前的他。
見到對方安靜了下來,許元反而有些古怪的問道:
“你就不好奇一下我是怎麼計劃的?”
“.”
李君武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嘚瑟,不過在輕哼一聲後,還是捧哏道:
“嗯嗯,我很好奇。”
許元瞪了這女人敷衍的表情一眼,撇了撇嘴:
“城內必須要用資源有二,一是城防大陣,二是城內駐紮的守軍,我們此行便是要去將城防大陣的控製權拿到手裡。”
說罷,
他緩聲問道:
“所以,首先你家有沒有在城防大陣裡做手腳?”
“做手腳?”
“皇室血脈是城防大陣的第一順位操控者,你們家於此經營了這麼久,有沒有把其中的一些紋路暗改掉?”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父親不讓我接觸這個抱歉。”
“你道歉作甚?”
許元歪頭斜了她一眼,笑著說道:“直接過去試試不就好了?現在我們去府衙的目的之一便是為了看看你這郡主大人能不能直接操控陣法。”
李君武狹長的美眸微眯,低聲道:
“理由呢?城防陣眼防備森嚴,詹先安不可能放我們進去。”
“誰說沒有理由?”
許元抬手指了指自己和李君武,低聲道:
“我們倆一人代表朝廷,一人代表鎮西府,無論從法理,還是情理上那位詹統帥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李君武愣了一瞬,美眸閃爍,遲疑著說道:
“可我不確定詹先安是不是自己人,萬一那人已經投靠了牧家,我們不就提前暴露了麼?”
許元微微一笑,低聲說道:
“所以,這就要先用到第三個理由。”
“第三個理由?”
“我家黑鱗衛的一個高層在來鎮西府的路上撿到了一個寶貝.”
“許長天,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非得我提一句,你擠一句?”
“.”
安靜一瞬,
看著女子麵色慍色,許元咂了咂嘴,語氣快速說道:
“呃牧家背後有人,而我手上有那個家族嫡子的替身,現在他應該已經被我的人送到府衙那邊了。”
“狸貓換太子?”
李君武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但隨即又意識到不妥:“萬一人家不認識他呢?畢竟中間可隔著好幾層呢。”
對於這個問題,許元也不驚訝,替她細聲分析道:
“鎮西府背靠朝廷乃是聖上封的侯爺,而牧家就是一個依附在你們鎮西府之下的商賈世家,他們有什麼東西能開出什麼條件讓那位詹統領背叛你們鎮西府麼?
“完全沒有。
“說句難聽的,就算牧家最後李代桃僵取代了你們鎮西府,那位詹統帥能借此更進一步嗎?
“以牧家的體量很難實現,畢竟統領在往上可就快到你爹那個位置了,但都當內奸造反了,總不能最後還落得一個官居原職吧?
“所以,若是那位詹統帥背叛,那就必然會與牧家背後之人接觸。”
“.”
看著她認真的神色,李君武的心跳莫名加速了一瞬。
許元則“啪”的一聲拍了拍手,轉而低聲說道:
“所以君武,府衙旁邊有什麼高檔一些的酒肆或者勾欄麼?”
“啊?”
“啊什麼啊?”
許元古怪的瞥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又不能保證完全成功,萬一失敗了,我們現在過去可就是自投羅網,這麼簡單都看不懂,你還想跟李清焰比?”
聽到這話,李君武顯得有些急了:
“這是你這話題跳脫太遠,本姑娘沒反應過來!”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好一點的酒肆倒是有,勾欄得去東城那邊,不過你還沒說若是失敗,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許元想了想,盯著李君武,微笑說道:
“那便官宣你這位郡主已經回城的消息,不過得等到麟狼和天夜入城之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