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次投資,僅僅隻是一次投資。
興許是為了保密身份,直到走出府衙,許元與李君武依舊沒有見到那位詹統領。
確認沒有人跟蹤,又給黃施維吩咐了一些李君武所下達的命令之後,許元二人也便與黃施維他們分道揚鑣了。
車攆行駛在回程的獸行道上,有些顛簸,李君武托著香腮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許元給她的人皮麵具被揉成一團捏在手中。
自從上車之後,或者說自從陣眼密室中出來之後,她便沒再跟許元多說一句廢話。
冷著張俏臉,俊麗無暇。
許元當然知道好胸弟因為他先前話而生氣了,但也沒有要去哄的意思。
比起裹胸公主近妖的理性,好胸弟很重感情,他方才話應該讓她傷心了,但這些事情必須得提前讓她適應。
不然,
鎮西府大概率會毀在李君武的手中。
“咕嚕咕嚕.”
車攆行駛,廂內唯餘車輪滾滾之聲。
在這份沉寂中,李君武冷漠的聲音忽然冷不丁響起:
“許長天,我不喜歡這樣。”
她不喜歡將情誼形容為冷血的交易。
聞言,許元悄然回眸,麵色平靜的輕聲回道:
“我也不喜歡,但這就是現實。”
李君武冷哼了一聲,唇角噙起一抹譏諷的笑:
“那位天夜是監天閣的人吧,她呢?我記得你說過這次行動監天閣也有會參與吧?你和她關係也是這樣?”
許元沉默了少許,緩聲說道:
“她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李君武回過眼眸,盯著他,攥著手中人皮麵具,紅唇微張:
“複雜?按照你的理論你難道不應該讓她置身事外麼?”
許元平靜的與她對視,沒有吭聲。
從知道監天閣主參與之後,他便想過天衍的立場,但還未來得及開口,搓衣板聖女便已經開擺,而掌控身體的妖女則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看著她沉默的樣子,她的美眸之中閃爍著一些異樣的情緒,輕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
“算了,不想和你扯這些了,既然是合作,那先前我安排你給我父親傳訊,應該不會出差錯吧?”
許元收斂了思緒,李君武的決策與他所想其實不謀而合。
拖時間。
他們的勝利條件與宗門一方完全不同,秦家他們想要達成目的必須要破城殺掉李君武和迦憶二人,而他們則隻需要守住城池。
雖然軍陣無法使用,但如今陣法在握,選擇即日戒嚴後再泄露麟狼氣息,給予外邊六名聖人以威懾。
但問題是,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預防聖人級彆的強者襲城,城防陣法高強度運轉,而憑借鎮西府城儲量無法做到長時間維係。
所以必須即刻通知鎮西侯,隻要李君武老爹班師回朝,一切危局便都迎刃而解。
心中所思,許元緩聲說道:
“不會。”
“用什麼辦法?”
李君武已然似是已然徹底將此事公事公辦,麵色冷峻的問道:
“周遭六名聖人齊聚,若是遣人應該很難送出去,而我父親所率大軍之中又有牧家之人從中作梗,用通訊圓晶傳訊又很難保證我們傳去的情報不落入他們的手中。
“你如此保證,是想用什麼辦法?”
許元聞言乾脆利落:
“不知道。”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知道。”
“.”李君武眼角跳了跳。
許元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是萬能的,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去想辦法。”
說罷,
許元伸手拍了拍身旁好胸弟的大腿,指了指窗外,微笑道:
“你就放心吧,既然黃施維沒有提出異議,那他便肯定有把握將情報及時傳遞過去。”
李君武將手中的人皮麵具攥成了麵團,看著他輕佻模樣,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許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這話你沒聽說過.”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已經沒生氣了,就彆裝了。”
許元聞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若是李君武還在生氣就不會隻是口頭反對,轉而親昵的摟著她肩膀拍了拍,指著窗外笑著道:
“我們到了,那位神女小妹妹被你繩縛吊了一上午,咱們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