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聞言挑了挑眉,靈視掃過對方,饒有興趣:
“比起沐青,我現在對你更感興趣,你這身體好像有些奇怪呢,是分身?”
“您可以這麼理解。”
“挺不錯的功法。”
“謝謝。”
“先彆急著謝,過會一會你這身體就得死。”
“能親眼見到三公子的風姿,這身體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沉默一瞬,許元啞然笑道:“這麼會說話,要不你來相府做事吧?”
溫姓儒生唇噙澹笑:
“公子說笑了,相國府應該開不起這個籌碼。”
聽到這話,許元心中倒是閃過了一抹驚訝:
“謔看來你的身份還不是一般的高啊。”
溫姓儒生不置可否,轉而笑著說道:
“三公子,相國大人他都已經把這西疆拱手相讓了,你身份同樣尊貴,何必留在此處冒險呢?”
許元摩挲著高塔上的鐵製護欄,緩聲道:
“以你的立場來講,應當是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吧,竟然還建議我離開。”
“古話說得好,不能想著一口吃成胖子,事得一步一步來做。”
“你這話我可以理解為,我在鎮西府城興許能讓你們謀劃失敗,對麼?”許元低聲問道。
“有這種幾率。”
“以你們的視角這種幾率應該不大吧?”
“是不大,但溫某與城外那些人不同。”
溫姓儒生搖了搖頭,借著高塔的視角眺望整座府城:“收益與風險其驅,沒必要再將西疆這個盤子繼續擴大化,所以三公子您還是儘快離開吧。”
許元沉吟了少許,咧嘴一笑:
“如果我說不呢?”
溫姓儒生也不氣惱,隻是眯著眼眸,淡笑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整個鎮西府城內外可以說都是我們的人,你準備拿什麼和我們鬥呢?”
話落,無聲。
風聲自耳旁吹過,溫姓儒生回過眼眸,正準備再度開口之際,他卻忽地看到身後的青年手中多出了一柄劍鞘。
愣了一瞬,溫姓儒生正準備開口,卻隻見到哪劍鞘在眼前不斷放大
“.”溫姓儒生。
“砰!”
一悶棍直接敲在了他的麵門之上,溫姓儒生應聲倒地,嫣紅的鮮血瞬間四濺。
許元拿著鬼柳劍鞘當做撬棍,數息之間直接把溫姓儒生打得遍體鱗傷,直到對方快要咽氣才停下了手中動作。
而不出預料的,即便重傷垂死,溫姓儒生即便狼狽,但神色依舊含笑:
“三三公子..還真是性情中人呢.”
話音未落,許元直接一腳踩在了他含笑出聲的嘴巴上:
“你在這跟我裝你媽呢?”
“.”
溫姓儒生眯眯眼尾不自覺跳了一下,而且剛一咧嘴想笑著說話,許元腳上用力碾了碾,輕聲笑道:
“你知道麼,我最討厭的你這種說話裝腔作勢的人。”
話落,
在溫姓儒生震驚的目光中,他握著劍鞘的手忽地用力一送,直接把劍鞘插向溫姓儒生的兩腿之間
“噗嗤!”
受此重擊,胯下傳來的鑽心的疼痛為讓溫姓儒生發出痛呼,但卻因為這份屈辱而攥緊了拳頭。
做完這些,許元心情暢快不少,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抓著對方的頭發將其拎了起來:
“造出這麼大麻煩,見了本公子不立刻想自裁跑路,還憑著這凝魂分身在這跟我大放厥詞,真當我紈絝之名是虛的?”
“.”溫姓儒生已然睜開了眯眯眼,死死盯著許元沒有說話。
許元隨手將對方身體炁機封住,然後舉到了高塔之外,笑著說道:
“雖然不知道觸覺能不能傳遞給你的本體,但想來這份記憶應該是可以的。”
高空的風掀起淩亂的發,溫姓儒生溢血的唇角流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
“許長天,你無能狂怒的模樣可真醜陋啊,
“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徒勞,你看校場那邊,他們已經啟陣了,一切都在按照溫某的謀劃進行,就算你們能將麟狼和迦憶藏好,也都會如我所料一般行進。”
許元聞言笑著說道:
“誰告訴你我要把麟狼和迦憶藏起來了?”
嗯?
溫姓儒生腫脹的眼眸之中有些不解。
許元見狀歎息了一聲,指了指校場的方向:
“你這分身修為果然還是太弱了,居然都沒發現校場那邊的人在往我們這裡看麼?”
“.”
在這一瞬的詭異沉寂中,溫姓儒生試圖破解對方話中的意思,但眼角餘光所見卻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到了一縷雪白。
一頭勝雪的白狼出現在了許元的身後,血色豎瞳泛著陰森的寒芒。
看著他的神色,許元將他拉到了麵前,附耳輕聲呢喃道:
“你方才對沐青分析的事情都很對,但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鎮西府城內,除了你以外誰見過麟狼,誰又見過大漠神女呢?
“雖然本公子很想看到你的自信被碾碎的樣子,但為了避免意外,還是請你暫時閉嘴吧。
“溫先生,咱們有緣再見。”
話落,狂風驟起。
在溫姓儒生的凝視下,許元封住了對方的炁機,在校場萬千將士的注視下直接鬆開了手掌。
盧柏鄒看見這一幕,下意識想要出手去救,因為對方是他的幕僚軍師,但溫姓儒生在下落途中對他投來的視線,卻讓他按捺下了出手相助的打算。
一旦過去,
那個年輕人便會殺了他。
數息後,
高塔底端,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啪嘰聲。
看了一眼下邊那攤肉泥,許元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身形緩緩浮空而起,來到了校場上空,緩緩落在了高台之上。
原本已然略顯嘈雜的軍陣行伍迅速的安靜了下去,隻剩了許元靴子踏地那輕柔的腳步聲。
來到盧柏鄒身前站定,許元笑著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灰塵,看著對方那皺紋遍布的麵容,傳音說道:
“老東西,你可真聰明啊,如果剛才過來救人,我會直接廢了你,不過也無所謂了,因為你下場都一樣。”
說罷,
在萬人的矚目下,許元伸手抓向了自己脖頸,然後一把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對著盧柏鄒恭敬的朗聲說道:
“盧統領,你方才不是問郡主的消息來源何處麼?我想我這個相府嫡子應該不可能是大漠神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