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似乎已經預測到他想法,冷冰冰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彆想著問我,我也不清楚師傅與這妖女做了什麼,昨夜她們見麵本來準備動手,但師傅她在看到天夜道蘊之時,便直接離開了。”
“.”許元。
聽到天衍的聲音,許元下意識望去,卻隻見妖女嫵媚的衝他眨了眨眼。
而這時,
天苑的聲音再度傳來,帶著誅心之言:
“天衍她為了你已經身處囹圄,如果你不想讓她難做的話,那便借著這個機會抽身離開,你也不希望她為了你再此燃命致死吧。”
“.”
聽到這話,許元直接陷入了沉默。
天苑之嘴遁,不弱於他。
最後的這一句話,直接把他破防了。
雖然有著天夜這個妖女作為擋箭牌,但實際上天衍一直都在以傷害監天閣的利益,來幫助他與他身後相府。
搖了搖唇角,許元剛想說話,便被一旁的吃瓜看戲的天夜打斷了,她的聲線依舊輕佻含笑:
“監天閣主,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與你開戰。”
“.”
天苑聞言直接閉麥,轉而揮手運功擋下了數柄自府衙激射而來的軍陣法兵。
而這一次,她依舊隻護佑了牧興義一人,牧糯與莞夫人再度被重創。
“.”
掀起的勁風擾亂了許元的心緒。
為什麼?
天夜的目的是什麼,許元其實一直都在思考。
在魅神幻境中,她纏著自己是因為隻有他與天衍是活人。
但如今到了現實,對方還纏著自己的行為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不過苦於對方始終都在儘心儘力的護佑他性命,甚至沒有表露任何主觀意願,這個懷疑也一直之時留存在腦海中。
但方才天夜卻突然留下了一個餌。
話語雖短,內容也簡明扼要,但這卻是天夜自現身以來表達自己主觀意願的第一句話。
天夜,似乎希望他留下來。
這似乎是一個方向,不過現在線索依舊太少。
心中歎息了一聲,許元看著天苑緩聲說道:
“閣主你說得對,天衍確實一直都在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幫助我,這份恩情我會將來還給她,以保留監天閣道統的方式。”
因為接連不斷的擋下軍陣法兵與城防陣紋,天苑周身的契機顯得有些淩亂。
很顯然,
她的術法相性,並不如白帝那般克製城防陣法。
不過在聽到許元話語之後,天苑還是抽空回眸瞥了他一眼,依舊冷漠無情:
“以人族的倫理觀來說,許長天你真的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
聽到這個評價,許元垂眸輕笑了一聲,道:
“都到了這一步,我必須拒絕你提議。”
“白帝之事呢?”天苑問。
“一樣。”許元回。
“你在擔心我對鳳九軒傳遞虛假信息?”
“你腦子倒是轉得挺快。”
“你擁有衍天神魂,能聽見傳音,即便聽不見,你身邊之人也能聽見。”
“.”
聞言,許元瞥了天夜一眼,笑道:
“她就是一瘋女人,天知道她會不會告訴我。”
說罷,
許元便沒在搭理天苑,轉而看向天夜,做最後的努力:
“你真的不想知道白帝情報?之後你很有可能會正麵對上他,你也應該知道聖人之間術法情報的重要性,到時候真打起來,我是插不上嘴的。”
天夜眯了眯美眸,揶揄拒絕道:
“你都說我是瘋女人了,所以無所謂咯。”
“.”
聽到這回答,許元眉頭微蹙。
因為他看出,天夜並不是有必勝的把握所以無所謂,而是對自己死活無所謂。
輕歎一聲,許元低聲說道:
“那你傳音,我們也該去做自己的事情事情,畢竟看樣子監天閣主似乎不會對我們出手。”
話落,
許元直接朝著依舊處在僵直狀態的牧糯飛去。
天苑見狀略微蹙眉,瞬間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什麼,金瞳閃過一縷神光,不需言語的‘封’字真言驟然壓向許元。
既然不能殺他,那便將他暫時封印。
不過出乎她預料的,
在術法接觸到許元的身形的一瞬,對方直接一個閃爍消失,再度出現之時已然來到了牧糯的身前。
驟然的瞬移讓許元回眸笑道:
“閣主大人,你除非想要殺死我,不然封印類型的術法是對我無效的。”
許元已經將踏虛斬玩出了花。
黑炁、疊紋秘術、踏虛斬三者疊加乃是不知不扣的機製怪,隻要對方用源炁打他,那許元便能瞬移躲避。
當然,
受限於許元的修為,天苑破解起來其實也並不算難。
不論耗空他的源炁,還是用持續性的範圍術法都能對許元造成殺傷,但這樣一來,天夜這妖女可就要參戰了。
來到牧糯近前之後,許元看著對方痛苦扭曲的神色,對著天夜輕聲問道:
“這小鬼的陰源暴走還會持續多久?”
天夜不著痕跡的哼笑一聲:
“它體內一大半的陰源都是千棘鬼柳,持續個數年應該是沒問題。”
“.”
許元咂了咂嘴。
強控數年
這是什麼單點最強控製?
不過天夜這話也算是給許元提了一個醒,要知道他體內的也是有著不少屬於千棘鬼柳的陰源,若是哪一天,天夜也給他來上這麼一出強控
心中想著,許元緩緩的將手伸向了牧糯,身體的本能讓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而見到這一幕,
天夜麵色帶著一絲嫌棄,無語的說道:
“不是,你就這麼逼我出手,真把我當工具?”
不過嘴上雖然嫌棄著,在許元接觸到牧糯的前一瞬,天夜周身磅礴的氣息還是瞬間席卷了方圓數百丈。
這股仿若無垠的氣息甚至引得鳳九軒與白帝齊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而下一瞬,
在牧興義與莞夫人目眥欲裂的注視下,
他們的寶貝兒子,
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融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