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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自己出行並不需要超過4小時,安吉爾並沒有向克萊門特說明去向,隻是跟戴莉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銀色子彈偵探社”。
她原本計劃去“倒吊人”提供的“工匠”所在位置,弄清楚手頭那把莫名其妙吸收了非凡特性的左輪手槍到底有什麼作用,但從戴莉口中得知值夜者已經盯上了“塔羅會”之後,她決定先去了解一下這件事。
港口區臨近蒸汽列車站,離值夜者駐地也不算遠,但安吉爾並不熟悉恩馬特港的街道,所以並沒有嘗試步行前往,而是跟來時一樣找了輛雇傭馬車。
這次她提前問好了價格。
啃著上車前在街邊買的魚餅,她望著窗外向後飛馳的街景,口中魚糜混合土豆被油煎過後散發的香氣,窗外吹拂進車廂那帶著鹹腥味的海風,讓她想起自己的故鄉。
作為魯恩王國第二大港口城市,恩馬特港承擔了大量的海運工作,隨著馬車穿過金蘋果區、橡樹區,逐漸進入港口區,路邊的倉庫和加工廠也逐漸替代了住宅、商鋪。
當然也少不了忙碌的工人和堆積如山的貨物。
如果不是壯觀的海岸線出現在安吉爾眼前,她幾乎以為回到了廷根市的碼頭區。
很可惜,近海的海水並不是優雅的靛藍色,而是夾雜著各種漂浮物、油汙以及過度生長的微生物的灰綠色。
如果是衝著看海來恩馬特港,一定會失望的……
看著亂作一團的港口碼頭,安吉爾嫌棄地搖了搖頭,下車付錢,朝“食腐鳥”酒吧走去。
比起廷根市隱藏在陰暗角落的各種酒吧,恩馬特港的從業者們顯然大膽得多,“食腐鳥”包下了整整一棟三層樓房,一二層窗戶幾乎全部打開,裡麵傳來毫不掩飾的高喊和怒喝聲,三樓卻用窗簾遮掩著大部分窗戶,和樓下的環境格格不入。
也許是經常接待各地遊客,門口的守衛穿著頗為正式,燕尾服和禮帽讓他們比起大門看守,更像是高檔會所的侍從。
“侍從”推開門將安吉爾迎了進去,原本在門外已經頗為清晰的喧鬨聲頓時合為一股聲浪向她撲來。
“食腐鳥”的整個一層都被打通,變成單獨的大房間,數十套桌椅圍繞正中央的吧台雜亂無章地擺放著。此時正是午後,休息的時間,桌椅坐了七八成滿,有穿著工裝的港口工人,有休閒裝束的當地居民,也有異域風格的外地遊客。
房間一角隔出一片場地,安裝了圍欄,似乎是用來舉行拳擊比賽的,但這項運動在恩馬特港不太受歡迎,反而是大部分桌上都擺放著紙牌,“牌友們”一邊暢飲啤酒,一邊玩著各種規則的遊戲,而且或多或少都押上了現金。
看來這裡比起“酒吧”,更像是個“賭場”……而且他們並不喜歡狗拿耗子、拳擊比賽這種賭局,而是更流行紙牌這樣“全國通行”的遊戲。
安吉爾視線略過一桌桌賭局,粗略看了一圈,沒發現感興趣的人或物品,便朝著場地中央的吧台走去。
幾名酒保正忙著向侍者送回的空杯裡添酒,或為坐在吧台的顧客調配雞尾酒,其中一人見安吉爾走上前來,抬頭瞄了一眼,隨口問道:
“要喝些什麼?價格在吧台外麵掛著,沒劃掉的都有剩,要調酒的話你得等。”
他伸手越過吧台往外側拍了拍,示意安吉爾自己看價格,隨後收回手臂,順手拿過兩個木杯,低頭彎腰開始添酒。
“我到地下市場買點東西,從哪兒走?”
安吉爾沒有看價格表,而是按戴莉對她說的,直接詢問起地下交易市場的位置。
“哼,下次不買酒就早點說……後門旁邊,樓梯上去,三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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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對推銷失敗頗為不滿,抱怨了一句後才回答了安吉爾的問題。
“謝謝。”
安吉爾能理解他的心情,掏出兩便士放在吧台上,成功地用善意感化了酒保後,徑直向酒吧後門走去。
後門用鐵鏈緊鎖著,左側是幾個獨立的盥洗室,右側緊貼牆壁是一條鋪著地毯的樓梯。
奇怪的布置,估計是後期加裝的。
沿樓梯上行,二樓是兩條朝兩側延伸的走廊,紅色地毯鋪滿了每個角落,一扇扇裝潢精美的木門或開或關,裡麵傳來不亞於一樓的吵鬨聲。
沒有在意這些“包廂”,安吉爾繼續上到三樓。
位於酒吧最高處的“地下市場”同樣占據了一整樓的麵積,但也許是還沒到晚上這種傳統交易時間,此時在三樓的人並不多,她一圈數下來隻有不到20人,大部分擺著地攤,或將物品擺在桌上待售,少數和安吉爾抱有同樣目的的來客,在貨物之間穿行,時不時詢個價。
兩個守衛打著哈欠站在樓梯口,似乎也覺得目前這點人鬨不出什麼大動靜。
比起毫不遮掩的入口,四周的窗戶倒是都拉上了窗簾,讓房間顯得有些昏暗,牆上和承重柱上的煤氣燈散發的微弱光芒,給埋頭交易的人群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借助黑暗視覺環顧整個交易市場,安吉爾並未發現“正義”小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