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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維爾餐廳唯一的包廂內,晚上六點半。
黑荊棘安保公司的全員,除了需要值守查尼斯門的“收屍人”弗萊,其餘七名非凡者,五名文職人員都已經到齊了。
晚餐的主角之一,克萊恩·莫雷蒂下午拜訪了一位退役的騎士,進行了嚴格的格鬥訓練。
此時他一臉疲憊,眼神渙散地看著鋪有白色餐布的長桌,雙手按摩著腿部肌肉,不時還會因為輕微的動作刺激到身上的傷處,齜牙咧嘴地倒吸氣。
另一名主角,安吉爾·格蘭傑,褪去平時習慣穿著的襯衣、長褲與風衣,換上了一身夏季裙裝,有些不習慣這身穿著的她正努力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靠背椅中,讓自己不那麼顯眼。
羅珊小姐靠在她身旁悄聲說著什麼,由於身高差距,安吉爾隻能彎腰偏頭,一臉笑意地聽著對方的悄悄話。
鄧恩·史密斯,廷根市值夜者的隊長,今天一白天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思索著如何成為一名真正的“夢魘”,現在看起來有所收獲,眼神銳利,逐個劃過桌旁的隊員們。
白發黑瞳,業餘時間喜歡寫的“午夜詩人”西迦·特昂,正與同為女性值夜者的洛耀·萊汀低聲交談著,目光不時從安吉爾和克萊恩身上掃過;倫納德·米切爾,氣質有些放蕩不羈的詩人,正一口口抿著餐前酒,眯著雙眼不知想些什麼;身材有些矮小,但肌肉結實勻稱的科恩黎·懷特昨天剛輪值完查尼斯門,今天白天又加班巡邏了北區的幾處墓園,就算他是“不眠者”,此時也一臉疲憊,不時打著哈欠。
平時似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的奧利安娜太太正與一身黑袍的老尼爾低聲爭論著什麼,也許是額外開銷的報賬問題;留著茂密胡須的布萊特念著今天《廷根日報》的頭條新聞:原廷根市長丹尼斯由於廷根市近期治安狀況的惡化引咎辭職。一旁的西澤爾·弗朗西斯一臉神秘的笑意評價著新聞的真實性,他認為丹尼斯市長是由於某位廷根上層的交際花落網,牽扯出多件大案而被迫辭職的。
隨著餐廳的侍者們把一盤盤熱氣騰騰的食物端上餐桌,切割分餐後送到每一位客人麵前,“黑荊棘安保公司新人歡迎會”終於開始了。
隊長鄧恩首先舉著酒杯站起身來,杯中的香檳呈漂亮的琥珀色,隨著酒杯晃動在杯壁上掛出一串串氣泡。
“讓我們大家一齊舉杯,歡迎新加入的成員,安吉爾·格蘭傑小姐,克萊恩·莫雷蒂先生!”
“乾杯!”
眾人舉杯站起,彎腰將酒杯湊到桌子中間,一起碰了個杯,隨後將香檳一飲而儘。
酒精下肚,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除了經曆過殘酷訓練的克萊恩一臉為難地看著麵前的食物,其他人都已經挑選好自己中意的菜肴,開始大快朵頤。
“聽說你在恩馬特港又乾掉了一個序列6?”
倫納德飛速消滅了自己身前的牛排和土豆泥沙拉,抿了一口香檳酒,湊到安吉爾身邊問道。
他似乎早有預謀,提前就占據了安吉爾身邊的座位。
“你消息真靈通……不過我沒乾掉他,那個c先生最後還是跑了,通緝令應該已經發到廷根了吧?”
安吉爾咽下嘴裡的培根,無奈地強調,在心中詛咒著那位已經不知道逃到哪去的“薔薇主教”。
“那也沒關係,在戰鬥中,重創對手,讓其脫離戰鬥其實已經等同於擊殺了。”
由於有餐廳侍者在場,他們並沒有提及非凡能力和神秘學術語,隻是含糊地交流著。
畢竟他們對外的身份是安保公司,在聚餐中談論打打殺殺也屬實正常。
羅珊起初對他們的對話非常關心,豎著耳朵聽了幾句,但很快對枯燥乏味的戰鬥心得失去了興趣,轉而看向另一邊的克萊恩,後者麵前的牛排一動沒動,正端著一份從侍者那要來的牛肉布丁小口吃著,似乎味覺和食欲還未從下午的過量運動中恢複。
“怎麼了,克萊恩,你也學我節食減肥嗎?”
“相信我,羅珊小姐,我非常想把麵前這份牛排消滅掉,但我的胃有些不同的想法……”
克萊恩用吃布丁的勺子沾了一點牛排的醬汁,試探性地嘗了一口,但很快放棄了這種重油重鹽的主食,繼續螞蟻搬家地慢慢消滅著麵前的牛肉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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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運動之後更需要大量進食,補充丟失的鹽分和能量,伱隻是還不習慣這種訓練量,等你緩過勁來,就會像餓了三天一樣把這份牛排吃下去,並且讓侍者再來一份的。”
哪怕中間隔著兩位女士,倫納德仍用他那輕浮的語氣教育著值夜者新人,由於聲量過大,將其它閒聊的隊員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喔,肯定是高文爵士,我一直都說過,他或許暗地裡跟‘代罰者’那邊有過密約,用極端的訓練方式來勸退值夜者的新人。”
老尼爾評價著克萊恩的格鬥導師,順手舀了一勺蛋羹送入嘴裡,享受著美食,尤其是餐桌上有一位毫無胃口的同伴和自己做對比時,美食往往會更加誘人。
西迦·特昂見克萊恩一臉苦相,把她麵前的冰淇淋推了過來:“可以試試甜食,冰的甜食,也許會讓你重新拾回自己的胃口。”
“謝謝,我試試。”
克萊恩接過藍莓汁調味的冰淇淋,舀了一口送入嘴裡,臉色連連變幻。
“看來效果確實不錯,唔,也許我可以把這個點子寫進裡……”看著快速揮舞勺子,迅速消滅著藍莓冰淇淋的克萊恩,西迦若有所思。
“作家小姐,你每次都這麼說,但啥時候才能在雜誌上看到你的大作呢?”
“就在明天,就在明天!”
在幾人的打趣聲中,逐漸加快了進食速度的克萊恩已經消滅了麵前的布丁和牛排,他像是在思索著是否要再來一份,目光在空盤和角落的侍者身上來回移動,最終還是放下了刀叉,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半杯跑光了汽的香檳一飲而儘。
“你看,我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