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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快速進行的一次卜杖確認了這一點,相比之前直直指向碼頭的那次,現在卜杖傾倒的方向已經有了較大角度的偏斜。
除非是白瑪瑙號沒等到船長就提前離港,否則這隻意味著一件事——堂娜被那些邪教徒抓去作為活人祭祀的祭品了。
“他們沒有說更多,隻是讓我們在教堂內等待,連死去的牧師傑斯的屍體都沒時間收拾,就帶著封印物出門了。”
安吉爾與克萊恩、艾爾蘭三人在教堂一角交談,後者目光看向坐在長椅上歇息的普通旅客,低聲說道。
毫無疑問,班西港內種種異狀,濃霧、狂風、飛行的腦袋和無頭活屍,都是這種“活祭”的結果,而這樣大規模的異變也驚動了當地的“代罰者”。
一組三人,攜帶封印物,其中必然有序列7或更高的隊長,解決一些擁護古老活祭傳統的本地居民綽綽有餘,路上那些飛行腦袋雖然多,但並不難處理,堂娜和塞西爾應該也能被安然救出……
安吉爾思索著。
她知道現在一起回到白瑪瑙號上靜待好消息才是最佳選擇,但內心的擔憂卻始終徘徊不去,身旁的克萊恩也沉默不語,手中把玩著一枚銅便士,突然“叮”的一聲彈起,伸手接住。
手指張開,掌心的硬幣數字朝上。
“她們不會順利獲救。”
克萊恩淡然說著,手卻捏緊了硬幣。
這意味著要麼代罰者趕到活祭現場前,堂娜與塞西爾,甚至更多的祭品就已經被殺害,要麼代罰者雖然及時趕到,但卻沒能打贏這場戰鬥。
難道這就是克萊恩在白瑪瑙號上占卜到的結果,“港口中潛藏的危險”?
“立即把他們送回白瑪瑙號,然後去山上看看。”
看出安吉爾的焦慮,克萊恩輕聲說道,他不待第三人艾爾蘭的意見,就走到教堂祈禱廳中央,站在無頭的牧師屍體旁,高聲喊道:
“一分鐘準備,回白瑪瑙號。”
此時旅客之間出現了小小的爭論,迪默多夫婦和凱特一家三口都不願意繼續趕路,他們覺得風暴教堂足夠安全,哪怕他們腳下就淌著教會牧師的暗紅色血液,布蘭奇一家則認為此地無比詭異,一分鐘都不願意多待。
好在心態已經逐漸調整過來的前冒險家克裡維斯迅速說服了想留下的人,很快他們就認識到與其在無人的教堂中等候劇變的天氣過去,不如跟著幾位能輕易解決怪物的“專家”回到有大炮和持槍水手保護的船上。
統一意見後,加入了艾爾蘭和大副的隊伍再次上路,離開教堂時,艾爾蘭順手關上了教堂的大門,將一片死寂的教堂封閉了起來。
或許其他牧師和仆役並沒有死亡或變成活屍,隻是躲進了教堂下方的查尼斯門……唔,風暴教會的相應設施應該是其他的稱呼,但作用類似,裡麵應該還有更多的代罰者在守護封印物,而不會全體出動……
安吉爾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她看向遠處碼頭旁的高山,試圖在濃霧中辨彆山頂的位置和現狀,但黑暗視覺並不能幫助她穿透水汽,直視遠方,就連頭頂的緋紅之月也在霧氣散射下變為了一片淡淡的紅色。
回程的路上,飛行腦袋和活屍已經少了很多,也許是他們之前的清理,也許是趕往山頂的代罰者們吸引走了一部分,在順手清理了兩波怪物之後,眾人來到了一條三岔口前。
“右邊是回碼頭的路,很快就到了。”
“烈焰”達尼茲長舒一口氣,指著白瑪瑙號的方向,此時海邊的濃霧較前已稀薄了少許,能隱約看到客船舷窗透出的淡黃色微光,讓“太陽光環”效果逐漸消失的旅客們心頭感到一陣溫暖,隻想手腳並用爬上舷梯,縮回自己溫暖的房間,將狂風、迷霧和怪物隔絕在船外。
他自己也有類似的感覺,雖然那些飛行腦袋很難傷到身為序列7的他,但手持古怪銅哨,作為誘餌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怪物,仍讓他內心疲憊,有苦難言。
“那左邊,就是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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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爾淡淡說道,語氣卻並非疑問,而是對克萊恩的陳述。
“不行,等把他們送回去,我們再一起上山。”
後者語調帶上了一絲暖意,但表情緊繃,雙眼緊盯著安吉爾。
“太慢了,也許就差這麼十分鐘。”
她沒有說什麼“太慢”,因為堂娜的父母此刻仍以為女兒在船上,而非在邪教徒的活祭台上。
達尼茲有些驚訝地看著兩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兩者之間出現了意見分歧。
但很快,短暫的爭執就在安吉爾堅定的目光下結束了,克萊恩緩緩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太陽鳥形狀的“太陽胸針”遞給了安吉爾。
“我馬上就過來,記住你的承諾。”
說完這句話後,克萊恩的眼神重新恢複冷漠,看向了一旁的達尼茲。
這位內心敏感的海盜立即理解了現狀,忙不迭地趕到隊伍前頭,仿佛怕彆人不知道一般高舉著手上的銅哨,帶頭朝白瑪瑙號的方向走去。
最後看了克萊恩一眼,安吉爾將“太陽胸針”掛在胸口,一手持槍,一手前伸,無形的絲線如溫柔的巨手環抱住她的腰背,猛地一拉。
這位“痛苦”魔女的身影如利箭般竄入濃霧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