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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賞金又一次升級了。
達尼茲想起了自己的賞金從1200鎊變成3000鎊的原因,當時他晉升到了序列7,並在提亞納港當街殺死了一個曾偷襲過“黃金夢想號”度假水手的海盜,因而上了當地的報紙,被教會與軍隊提高了賞額,而後者與“血之上將”有密切關聯。
這次也一樣,為了報仇,為了提醒自己的船長“血之上將”塞尼奧爾盯上了她,達尼茲借助麵前這兩人的力量,解決了“鋼鐵”麥維提和他的諸多手下,並將事件經過投到了拜亞姆的各大報社。
當然,為了維持地區穩定,這些內容並未見報,但不到一周,自己的通緝令上那略微低於同級彆海盜的賞額就往上竄了一大截,一躍成為了“黃金夢想號”上排得上號的“有錢人”,顯然是殖民地的政府和教會重新評估他的實力後所為。
而麵前這一男一女,哪怕殺死“鋼鐵”麥維提都用不了幾分鐘,解決自己恐怕都不會讓樓下的住戶聽到動靜……達尼茲在心中評估著雙方的戰力差距,很快遵從內心的想法,停止了掙紮。
“哼,反正等一下你們就會了解到這台無線電收報機的恐怖之處了,我會把它吐出的每一個單詞都記在心裡,告訴每一個我認識的人……”
他恨恨地想著。
經過被絲線吊著,臉上露出古怪表情的達尼茲,安吉爾緩緩走近那台在緋紅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的收報機,閱讀著它下方吐出的紙張上的信息。
“阿羅德斯”,必須回答問題……這不會是貝克蘭德的“機械之心”擁有的那件封印物魔鏡吧?我記得那位叫伊康瑟的執事有些害怕它,但它提出的問題都很友好,怎麼現在如此惡趣味了?
“你是我們曾經認識的那個‘阿羅德斯’嗎?”
安吉爾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並下定決心,如果對方提出什麼奇怪的問題,就用絲線把它彈射到不遠處的海裡。
“是的!感謝您的心中還有我,您謙卑的仆人阿羅德斯的一席之地!”
噠噠聲中,一行花體魯恩文被收報機吐了出來,句尾的感歎號帶著一道拉長的墨跡,像是對方激昂的心情具現化的表達。
“您和那位先生在拜亞姆的度假還愉快嗎?”
隨著另一行文字被吐出,安吉爾確定了這台無線電收報機中藏著的“靈魂”確實是貝克蘭德那個性格古怪的封印物。
“還算可以。”
“恰到好處的回答!您可以問下一個問題了。”
一旁被絲線掛著,腳不沾地的達尼茲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垮掉,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問出了直擊他內心的羞恥問題的“阿羅德斯”,此刻竟然像是個討好上司的卑微下屬一樣,拍馬屁拍得臉都不要了!
這簡直就是在做夢,針對我的噩夢……他搖動僵硬的脖子四處看去,想認清這個夢境的不真實感,但卻發現門邊的格爾曼·斯帕羅也向這邊走來,內心又出現了一絲期盼。
噠噠噠。
未等這名繃著臉的瘋狂冒險家靠近,收報機“阿羅德斯”就打出了新的一行文字,同樣是魯恩文,字體甚至為離它較遠的克萊恩貼心地放大了幾號:
“您忠誠的仆人阿羅德斯為您效勞。”
不,不……剛才那個邪惡的阿羅德斯呢?快問他們問題,問他們新年之夜在房間裡偷偷乾什麼!問這家夥為什麼一小時要去兩次盥洗室!
達尼茲在內心絕望地呐喊著,如果不是身上的絲線逐漸纏緊,如果不是格爾曼那有些抽動的嘴角預示著危險,他甚至想要代替這台收報機問出那些問題。
但最終,他內心的烈焰熄滅了,放棄了掙紮,四肢下垂,仿佛一條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鹹魚,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細細閱讀著之前那三個問題,克萊恩險些繃不住臉上那刻意做出的嚴肅表情,他眼角餘光瞥向身側的達尼茲,欣慰地發現後者脖子耷拉,並沒有看向自己,這才嘴角微微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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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有個問題要詢問你。”
他緩緩說道,看著收報機發出接連不斷的打字聲,吐出一行文字。
“請說,我的主人。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
克萊恩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阿羅德斯在延續貝克蘭德時的行徑,借助討好自己和安吉爾,以逃脫“機械之心”的掌控,獲得自由,因此才追蹤到了大海之上,鑽進了這台收報機之中。
但他隨即記起自己曾在某次奇怪的夢境中,借由阿羅德斯旁觀了一場“機械之心”進攻阿蒙陵墓的記錄,並被對方尊稱為“靈界之上的偉大存在”,由此確定了今天收報機的異狀起源應該是自己身上那道神秘的灰霧。
畢竟我從“魔術師”小姐那裡得到無線電收報機後,把它忘在了灰霧之上,幾天後才想起來,或許它沾染上了相關的氣息,被阿羅德斯發現了……唔,這給我提了個醒,要小心長期放置在灰霧之中的物品回到現實時,會引起某些強大存在的注意力……
他思索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哪裡能找到活著的美人魚。”
他怕對方像阿茲克先生那樣給出死靈美人魚的位置,因此限定了範圍。
這次收報機吐出的虛幻白紙格外的長,內容密密麻麻,但被貼心地劃分成了數個區域,甚至有簡略的地圖標注。
從回答中,克萊恩知道了位於加爾加斯群島東部的航道附近信仰黑夜女神的美人魚聚落,更往東的“諸神之戰遺跡”那虛幻的海域上的野生美人魚線索,以及教會總部聖堂、戴諾斯島的安眠教堂內豢養的美人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