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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地下,這位聖者周圍仿佛吸收著不算充裕的光線,讓安吉爾視線中一片黯淡,心中甚至不自主地湧起一陣恐懼、戰栗的感覺,仿佛麵對著未知的存在。
擔心這位高序列的非凡者弄不清情況直接出手,安吉爾立即展示了自己手腕上的“隱秘聖徽”。
但大主教安東尼那雙深邃的眼睛隻是輕輕瞥了一眼,就點點頭,道:
“跟我來吧。”
似乎他早就知道我會來……安吉爾收回聖徽,無言地跟著這位大主教,經過密門,繼續向地下走去,期間見到了一位隱藏在拐角處陰影中的教士,後者見到安東尼帶著一位外人也並未感到奇怪,隻是胸口劃出緋紅之月,打了個招呼。
回以同樣的禮節後,安吉爾和大主教進入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這裡隻點著幾根蠟燭,整體環境幽暗,兩側的書架擺滿了各種教會的典籍和千年積累下來的神學著作,散發著一股舊書特有的氣味,深處的辦公桌則比較整潔,桌麵上擺著一個木箱,在燭光中影子不斷晃動著。
“女神之影閣下,在解決‘鏡中人’的問題後,我本以為你會馬上過來,沒想到一直等到了現在。”
在桌旁站定,大主教側身看向安吉爾,沉聲說道。
要不是威爾·昂賽汀的建議,我壓根都不想來見你,見一位至少序列4,甚至很可能有序列3的大主教……安吉爾暗暗嘀咕著,臉上卻露出微笑,回答道:
“我近期就會去一趟因蒂斯的特裡爾,繼續追查‘鏡中人’的問題根源,來這裡是想尋求一些建議,以及幫助。”
安吉爾立即想到了這個名字,同時回憶起了半年前離開貝克蘭德前,雇傭偵探調查莉莉受到威脅一事後,遇到的一係列事件。
是那個被“牧羊人”a先生刺殺的大使……但謝裡克·馬丹,不是莉莉·格蘭傑的同學,在她那留下一個箱子後神秘失蹤的因蒂斯人嗎?
“但實際上,裡麵就裝著這麵鏡子?”安吉爾皺眉反問道,“這和我去特裡爾有什麼關係呢?”
這是什麼?
安吉爾疑惑地接過,發現箱子出乎意料的輕,她一手就能輕鬆托起,另一手打開並不複雜的搭扣,看向箱子內部。
“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事,如果有必要,我甚至願意讓你帶上‘1-63’,相信你有能力對付它的負麵效果,安全地使用它……但阿裡安娜女士特意交代,讓你帶著這個箱子和裡麵的銀鏡去特裡爾。”
或許能拿些活動經費,又或是借出一件合適的封印物?
安吉爾忍不住猜測著。
裡麵隻有一麵小巧的鏡子,並非現在流行的玻璃鏡,而是古典的銀鏡,表麵曆經風霜,並不算光滑,在昏暗的燭光中甚至無法反射足夠的光線,顯得有些晦暗。
“不,它隻是一麵普通的銀鏡,至少在我們手中如此,”安東尼笑著搖了搖頭,“去年9月,因蒂斯駐貝克蘭德大使貝克朗·讓·馬丹被極光會刺殺,死在自己的大使館中,同時,一位叫謝裡克·馬丹的技術學院學生失蹤,隻留下了這麼一個箱子。”
安東尼的回答讓安吉爾感到意外。
她其實並不知道對方能提供哪些幫助,但既然一位“命運之蛇”這麼說,必然有祂的道理。
他果然已經知道我的魔藥序列了,但卻不清楚我真正的身份,否則剛才會提到莉莉·格蘭傑,而非一筆帶過……安吉爾思索著,合上木箱的蓋子,準備抽個時間問問阿羅德斯,同為銀鏡,它應該能看出些許端倪?
見安吉爾不再有疑問,大主教又從長袍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交給了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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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是值夜者在特裡爾發展的一位線人的住址,以及‘激活’他的口令,你到達之後,如有必要,可以尋求他的幫助。如果行動失敗,不慎暴露在官方非凡者的視線內,可以坦言自己是女神教會的成員,這樣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會想辦法把你交換出來。”
她下意識就想激活鏡麵,看看能否連通聖賽繆爾教堂所在位置的鏡中世界,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股衝動,看向安東尼,問道:
“這是某件封印物?”
聽到這麼“諜戰”的指示,安吉爾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紙上的內容:
“13區,蜜獾街46號,達尼奧·布朗,‘黑夜注視著你’。”
果然,安東尼之後的話語證實了這一點:
“事實上,經過我們的調查,謝裡克是貝克朗在貝克蘭德的私生子,但由於無法獲得名分,一直當成侄子培養,幾度輾轉,才定居在這裡……在他失蹤後,箱子留在了一位值夜者的家屬手中,因蒂斯的間諜對其非常感興趣,幾次試圖偷竊,為了避免這位無辜者被波及,我們收回了箱子,對外宣稱它是空的。”
大主教安東尼卻了然地點了點頭,回身拿起桌上的木箱,遞向安吉爾:
“那就帶上它吧。”
後一句應該就是和這位線人接頭的暗號,在特裡爾,除了同為女神信徒的人,不會有誰對他說這種話……不過比起軍方的“不承認”,教會內部果然更加注重人員的安全,哪怕暴露向永恒烈陽教會和蒸汽教會所在區域滲透的目的,也要保住自己人……安吉爾記下內容,手上搓起一道黑焰,將紙條燒成了灰燼。
就在這瞬間,她感覺到冰冷幽邃的感覺從地底延伸而出,如潮水般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