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產生情緒變化,這大半年,他那浮誇的脾氣已經收斂了不少,隻有在自己家中獨處時才會偶爾恢複廷根時期的風格。
“我隻想知道,這位艾琳·沃森小姐的長相,你還記得嗎?”
他雙手按住桌麵,身體略微前傾,帶著期盼問道。
在鎖定這位行蹤不明的艾琳小姐,確認她“有問題”後,倫納德翻遍了保存在聖賽繆爾教堂地下近一年的所有值夜者卷宗,終於在去年9月的一次行動中發現了這個名字,因此迫不及待地約出了這位經手任務的“夢魘”,以私人的名義請求對方協助。
“樣貌……”
查克·霍珀臉上再次出現那種回憶的神色,讓倫納德暗道不妙。
果然,片刻後,這位夢魘抱歉地笑了笑,道:
“我記不太清了,每天見到的人太多,有的在現實,有的在夢裡……但我還有印象,她的容貌非常出眾,讓杜勒警長那天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後續的調查出了許多差錯。”
這是大多數“夢魘”都會麵臨的問題,他們顛倒白天和黑夜,長時間徘徊於他人的夢境之中,甚至有些人會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區彆,記憶力下降,隻是這個序列算不上嚴重的問題之一。
隻有掌握了扮演法,將現實的自己和“夢魘”中的自己區分開來,才能避免這些問題……他抿了抿嘴,沒有怪罪不懂扮演法,和隊長一樣在序列7待了多年的霍珀。
但對方模糊的回答也讓他確認了一件事:艾琳·沃森一定有問題!
那張長了些雀斑的圓臉,最多算得上是平均水平,怎麼會非常出眾,甚至讓一位警長念念不忘?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霍珀的夢境,嘗試讓他在夢裡回憶起當天的場景,但對一位夢魘來說,自己的夢境不可能讓人輕易進入,除非以正式調查的名義,而那又會讓自己的行動暴露……
至於其他可能和艾琳接觸過的人,如房東瓦裡斯太太,已經因為大霧霾的後遺症,前往溫暖宜人的迪西海灣休養了,街區的杜勒警長也調離了貝克蘭德,短期內沒機會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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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猶豫時,身後傳來一道有些空靈的嗓音。
“看樣子,你遇到了些解決不了的麻煩,需要女士主動的協助,嗯?”
在對方說出些更不適合落入其他“值夜者”耳中的話前,倫納德就回過頭去,用急促的招呼聲打斷了對方:
“戴莉女士,伱怎麼來了?”
霍珀顯然也認出了這位身穿黑袍,氣質有些超脫的“死靈導師”,另一支小隊的隊長,拘謹地起身打了個招呼。
還好她今天沒有化那種奇怪的妝容,否則太容易引起其他客人注意了……倫納德內心嘀咕,看著戴莉坐到了自己身旁,麵對著查克·霍珀。
“當然是來看看你天天忙著做些什麼事,再決定是否要向上彙報……”
她輕笑一聲,碧綠的眼眸看向健忘的值夜者。
“另外,我對付記憶力不太好的‘夢魘’也有些心得,需要我用通靈術幫他恢複一下嗎?”
————
尖銳的汽笛聲響起,拖著濃煙的車頭帶著滿載乘客的車廂駛離了貝克蘭德,踏上前往費內波特的旅途。
望著窗外的景色從被霧氣籠罩的市區變成已被健康的綠色覆蓋的農田,佛爾思拉上了窗簾,伸了個懶腰,抓起桌上的酒杯,把隨餐附贈的低度數果酒一飲而儘。
“一等車廂的飲食和服務比貝克蘭德的大部分酒店都要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貴……好在這趟旅途費用都由特裡爾的出版商支付,否則我寧願擠二等車廂……”
她喃喃道,視線看向桌子一角的書稿,猶豫著是再看一遍要出版的稿件,還是在和床一樣寬大的沙發上睡個午覺。
“咚咚——”
尚未作出決定,包廂的門就被敲響,佛爾思剛想叫“請進”,就想起門已被自己反鎖,隻能從沙發上站起,擰開了鎖扣,順勢將門向內拉開。
門口站著一位她意想不到的人。
“艾琳小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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