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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才在鏡中世界穿越狂暴海,安吉爾對再次進入這塊被死神的殘留力量肆虐的海域有著心理上的抗拒,但阿茲克的靈界穿梭不同於“蠕動的饑餓”放牧旅行家那種每隔幾百公裡就要離開靈界,重新進入的方式不同,也和安吉爾持續但稍慢的鏡中通道有所區彆。
他一手一個按著兩人的肩膀,以一種奇特的力量拽著兩人,以及克萊恩手上的秘偶,用幾乎能攪起靈界颶風的速度穿越各種色塊疊加的空間,幾乎是瞬間就越過了那片靈界的風暴。
隨後,克萊恩利用自己的手杖進行“占卜尋物”,指引著阿茲克,來到一處下方為深黑色,四周漂浮著幾片色澤稍淡的影子的區域。
“到了,那裡應該就是路德維爾的旗艦。”
克萊恩拿起手杖指了指下方紡錘形的陰影說道,隨後將手杖遞給自己的秘偶,順手抹了把臉,將“道恩·唐泰斯”那中年紳士的形象變回了臉型消瘦,眼神冷漠的格爾曼·斯帕羅。
“給我的懸賞添磚加瓦,”
他自嘲地笑了笑,對安吉爾和阿茲克解釋著。
安吉爾也若有所悟,她來拜朗時就恢複了自己的原本形象,也即“安吉莉卡·薩奇”那淡金長發的“金色女王”模樣,但此時乾脆利用“虛偽”指環稍作了些調整,眼距、鼻型的細微變化讓她神情更加張揚,帶上了一絲海上的狂野。
這更能和貝克蘭德的我做出區分……她在心中給自己辯解著。
隨後,阿茲克帶著她,帶著克萊恩和恩佐踏出了靈界,踩上了微微晃動的木製甲板。
周圍仍然是深夜的黑,天邊懸著近乎滿盈的緋紅之月,深藍近黑的海麵上則漂浮著四五艘漆成黑色的船隻,哪怕安吉爾擁有黑暗視覺,也隻能勉強看清最近的兩艘。
他們腳下的則是同樣黑色,但船舷附近位置泛著陰綠的巨艦,頭頂的船帆慘白中描繪著漆黑的鬱金香,除了大小與安吉爾上次在神戰廢墟中看到的不同外,幾乎全盤複刻了那艘被她炸掉一半,又被“地獄上將”拋棄的“黑色鬱金香”號。
這算是青春版的黑色鬱金香,就連不死生物都隻剩一半不到,剩下的被活人取代了……安吉爾腹誹著,視線迅速移動,找尋這支艦隊的主人,路德維爾。
與此同時,甲板上值守的海盜們也發現了這四位突然出現的“入侵者”,他們大呼小叫著,或舉刀迎上,或悄悄躲避,有人向天空發射了一枚鮮紅的信號彈,一道傾斜的亮線出現在夜色之中,照亮了下方的甲板,以及從船長室一頭鑽出的身影。
他披著裝飾華麗的外套,頭戴三角帽,臉上覆蓋著白色的麵具,手中拿著一柄細劍,正是“地獄上將”路德維爾。
那雙在麵具後燃燒著蒼白火焰的雙眼看向這邊,立即認出了安吉爾和克萊恩,但隨即,他的目光就停留在頭戴禮帽,麵色淡然的阿茲克身上,右手佩戴著的黑色戒指有一縷暗色光芒閃現。
依照計劃,安吉爾的“疾病”已悄然籠罩了整艘帆船,甚至蔓延向附近其他的海盜船,而克萊恩的“蠕動的饑餓”也轉為黑色,就要扭曲“地獄上將”可能發動的攻擊。
下一秒,讓他們,讓甲板上其他活著的海盜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序列5的“看門人”,海盜將軍中的最強者,“地獄上將”路德維爾橫過細劍,彎下腰背,麵朝四位入侵者,匍匐在地,放下武器,以最謙卑的姿勢親吻著肮臟的甲板。
唰——那枚信號彈從船舷外落入海中,最後一抹紅色將他臣服的姿勢照亮,落入其他戰艦的海盜眼中。
安吉爾悄然收起了“疾病”能力,讓中招的數百名海盜身上的疫病引而不發,以免他們嘔吐、咳嗽甚至直接暴斃的下場打擾了現在這種詭異的氛圍。
她踏上甲板前,想象過這是一場碾壓式的戰鬥,以阿茲克先生天使的位格,自己半神的能力,可以隔絕任何乾擾,讓克萊恩通過自身搭配秘偶恩佐的作戰消化魔藥,拿到第二個心儀的秘偶;也擔心身為“看門人”,擁有優秀通靈能力的路德維爾會偷偷叫來他背後的勢力,布下埋伏,讓他們陷入苦戰。
但她唯獨沒想到,幾人現身不到半分鐘,作為艦隊指揮,驕傲的海盜將軍的“地獄上將”武器一扔,雙膝一彎,就跪在了幾人麵前,頭都沒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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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繼續攻擊,會不會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不照顧他投降的願望……安吉爾看了眼同樣呆滯的克萊恩,又瞥向目光沉靜的阿茲克,猜到了路德維爾投降的對象必然是這位“死亡執政官”。
一時間,甲板上陷入了寂靜,就連那些無人操控的不死生物也一動不動,目光低垂。
啪,啪,阿茲克的皮鞋踏過堅硬的甲板,來到麵具觸地,三角帽滾落一邊的路德維爾身前,按了按自己的禮帽,問道:
“你是靈教團的人?”
“是的,偉大的死亡執政官。”
路德維爾忙不迭回答道,由於麵具被壓在甲板上,語調有些甕聲甕氣,但仍能聽出他無比謙卑的態度。
“人造死神計劃到哪一步了?”
“經過百年的努力,人造死神已經可以主動影響這一途徑晉升失敗的高序列非凡者,但我們的祈求和儀式仍然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