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眼神呆滯地點了點頭,如同僵硬的機器。
但在內心的另一個奧黛麗則輕哼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種指令也太生硬了,要是由我來,肯定會用更加委婉的方式‘勸說’目標接受我的委托。”
不過她也清楚,因為“催眠”她的和發布指令的並不是同一人,因此漢普雷斯才隻能用這麼呆板的方式命令她,而不是在閒聊中植入暗示。
見她表現如常,漢普雷斯微笑著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繼續道:
“奧黛麗,忘掉我進門之後除了新指令外的一切對話內容,並把這些指令當做你自己內心所期盼的行為。”
之後,他立即擺出一副剛進入房間的樣子,整理了一下燕尾服,緩緩坐回沙發,整了整領結,滿麵春風地對似乎剛清醒過來的奧黛麗說道:
“奧黛麗小姐,你這次主動邀請我參加沙龍,應該是想介紹一下自己對魔藥的掌握程度吧?”
“是的,漢普雷斯先生,我想向伱分享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成為‘催眠師’了。”
奧黛麗的雙眼也逐漸恢複了活力,如同明亮的寶石般閃爍著光芒。
————
從諸位貴婦人和小姐的包圍中脫身,安吉爾又不著痕跡地打發了幾位年輕的男士,端著一杯冒著香氣的咖啡來到大廳角落,像是有些疲憊一般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坐到了一張單人沙發上。
她抿了一口產自費內波特聖德西山的咖啡,用嫋繞的熱氣遮擋住麵孔,一隻眼睛中的紫色略微變深,進入了魔鏡占卜狀態,顯示出那間偏廳的會客室內的情景。
看著奧黛麗在假裝進入催眠狀態後拋出兩人設計好的回答,甚至還主動承認自己晉升序列6,打斷了對方的追問,安吉爾微微一笑,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她也在利用彆墅四周的玻璃窗和裝飾鏡,不停地巡查整棟建築內,以及附近花園中的所有地方,排除了“心理煉金會”評議團委員赫溫·蘭比斯隱藏在這些地方的可能。
當然,安吉爾認為這位喜歡躲在幕後的“操縱師”不太可能主動進入霍爾伯爵家,畢竟這裡屬於黑夜教會保護的範圍,常駐官方非凡者,不時還有大主教親自來拜訪,以“觀眾”的謹慎,他隻會讓漢普雷斯來“踩雷”。
而這個誘餌意念深處,必然有他設下的某些暗示,讓他就算暴露身份,被值夜者逮捕,也不會暴露赫溫·蘭比斯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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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注意到奧黛麗那邊的對話已經接近尾聲時,安吉爾就不再關注四周的情況,而是重新站起,在侍者的托盤中拿過兩杯對下午的沙龍而言口感有點過於刺激的氣泡酒,走向偏廳的方向,“正巧”撞上了從那邊走來的斯蒂芬·漢普雷斯。
“漢普雷斯先生,請問奧黛麗小姐在那邊嗎?”她一邊將手中的酒杯遞過去,一邊擠了擠眼,有些揶揄地說道,“沙龍裡的大家都在等待這裡的主人呢,你可不要獨占她。”
這位已經三十歲還沒有配偶的紳士麵色如常地接過酒杯,輕笑著回答:
“隻是和奧黛麗小姐探討了些學術問題而已,她的美貌如此耀眼,我可不敢獨享。”
說著,奧黛麗已經從他身後出現,見到安吉爾後露出開心的笑容,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
漢普雷斯則帶著淡淡的笑意給了兩位小姐獨處的空間,踱步回到沙龍,看著其他賓客三兩成群討論著什麼,如同一名旁觀一切的“觀眾”,不再關注身後的動靜,順手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口感有些刺激的氣泡酒。
他抿著的嘴唇間,一縷淺紅色的血液與酒液混合在一起,剛接觸到酒杯就瞬間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
傍晚,斯蒂芬·漢普雷斯回到自己位於希爾斯頓區的住宅,換下燕尾服和修身的襯衫,穿上寬鬆的室內服,來到起居室內,讓女仆送來了一杯咖啡。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正對門口的那張沙發上靜靜坐著一位老者,他穿著襯衣和馬甲,穿著有條紋的藍色長褲,頭發花白,氣質溫和儒雅。
將女仆遣走,讓其順手帶上房門,漢普雷斯自然地坐在另一張沙發中,嗅著咖啡的香味,無聊地四處看了看,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回家就來起居室待著的動作有點不自然。
我該做什麼來著……他目光中帶著些許茫然,在起居室的陳設中掃過,突然,視線集中在了那位老者身上。
“委員閣下。”
像是突然發現對方一般,漢普雷斯目光一凝,回過神來,身體晃動著站起,低下頭問候道。
沒有跟他客套,王室顧問,心理煉金會評議團委員之一,“操縱師”赫溫·蘭比斯迅速進入了正題:
“坐下吧,今天的接觸順利嗎?”
“是的,在我與她單獨相處,並以直接的名字稱呼開頭後,她就進入了‘順從’的狀態,把最近的調查進展彙報給我了。”
漢普雷斯拘謹地坐回沙發,將奧黛麗的話轉達給了麵前這位老者,而後皺著眉頭說道:
“我覺得,按照她的描述,克莉絲汀·特蕾莎很可能是一位……
“……歡愉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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