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星星”倫納德則陷入了某種自我懷疑的呆滯中。
什麼?艾倫醫生是“祂”?是安吉爾所說的命運方麵的高序列非凡者?是一位天使?
我還偷偷入侵了祂的夢境,尋找艾琳·沃森,也就是安吉爾的線索,在夢中喝祂的咖啡,吃祂仆人遞來的冰淇淋……想到這裡,倫納德臉色有些發白。
難怪離開夢境後,我差點一頭撞死在不知誰布置的靈性之牆上……讚美女神,這位命運天使隻是小小地懲戒了我一番,沒有真的讓我無聲地死去……
想到這裡,倫納德下意識舉起手在胸前畫起了緋紅之月,剛點了兩下,視線偷偷瞥向長桌上首的“愚者”位置,有些尷尬地放下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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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中午,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後,安吉爾就獨自來到了北區的道頓街,在一棟提前租住好的兩層小樓中布置起預設的“戰場”。
這裡臨近聖賽繆爾教堂所在的佩斯菲爾街,離伯克倫德街的道恩·唐泰斯宅不到一公裡,住在平斯特街的倫納德利用“海之言”也能在一分鐘內趕到此處,算得上是絕佳的設伏地點。
最重要的是,這裡最近在進行地下煤氣管道的維護,整條街被挖得坑坑窪窪,大部分馬車和行人都不會經過此處,周圍的住戶也不算多,相比其他繁華的街道,更能減少戰鬥中可能造成的損失。
安吉爾並非沒有想過把戰場選在市郊,但那樣意圖過於明顯,很容易被阿蒙的分身們覺察,隻要抵擋吸收“偷盜者”非凡特性的誘惑,不主動踏入陷阱,幾人根本拿隱藏在市區內的分身毫無辦法。
而且帕列斯·索羅亞斯德自信在解決所有阿蒙分身的同時,能不影響被他們寄生的普通人,這給了安吉爾做出決定的最後理由。
從鏡中世界鑽出,安吉爾踱步在這棟無人的小樓內,視線掃過掛在牆上,擺在桌上和貼在門後的大大小小的鏡子,對這處“鏡子世界”很是滿意。
在不暴露意圖的前提下,這棟房屋中已經擺了不下三十麵各式各樣的鏡子,它們不但能作為鏡子替身的材料,在安吉爾雙眼失去作用時為她提供最後一層保障,同時也能擴展她的視野和攻擊範圍,讓整棟建築成為毫無死角的“魔女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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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和克萊恩再次拜訪威爾·昂賽汀後,他們也做了其他的準備,比如製作更多符咒,比如以預防某人被偷襲而製定出能夠隨時通知其他人的方案,又比如提前向黑夜女神祈禱,告知這位神靈,行動即將展開。
據克萊恩說,威爾·昂賽汀原本的家,也就是祂再次“重啟”前的身份所居住的地點就在這條街上,這是否算一種命運的巧合……安吉爾思索著,以簡易的祭台向愚者先生祈禱,請求祂恩賜了一直保管在祂那的“寄生者”手套。
拿到這隻表麵呈黑色,如同街上隨處可見的皮質手套的神奇物品,安吉爾沒有猶豫,立即將它用靈性之牆封印起來,隨後扔進了屬於自己的“鏡麵空間”。
以“老頭”帕列斯的經驗,這樣的雙重保險足以在一定時間內隔絕“聚合”的影響,讓躲藏在貝克蘭德各處的阿蒙們無法覺察到這份“寄生者”特性,不會第一時間聚集而來。
等明天或者後天,才是你最終發揮作用的時候……安吉爾麵露微笑,開始逐一檢查房間中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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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伯克倫德街160號,屬於富翁道恩·唐泰斯的三樓臥室中央勾勒出三道高低不同的身影,隨著傳送的效果結束,克萊恩和他的兩名秘偶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剛剛在聖喬治區的聖希爾蘭廣場的一間餐館裡用了午餐,順便旁觀了塔羅會的另一隊成員的“團建活動”,對這些成員的表現相當滿意。
當然,和克萊恩、安吉爾與倫納德密謀對付“瀆神者”阿蒙的分身不同,由“月亮”提議並主持,“正義”、“審判”、“星星”參與,對某個賣出假情報導致“魔術師”等人陷入危險的血族采取“懲戒”的行動層級並不高,目標隻是個序列5的“深紅學者”,參與者也都是中序列的非凡者,但他們的配合仍然巧妙得當,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在一位血族伯爵的眼皮子下劫走了目標,並把他送進了豐收教堂,代替“月亮”埃姆林成為了教堂的仆役。
想到這裡,克萊恩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打發兩個秘偶去做自己身份該做的事,而後走向陽台,在午後的陽光下看向並不算繁忙的伯克倫德街,突然注意到一輛屬於馬赫特議員家的馬車從自家門口駛過。
這頓時引起了克萊恩的警惕,他麵色不變,繼續扭動著手腳的關節,做出午睡後舒展肢體的動作,但在半神級彆的直覺預感中,腦海裡仍然浮現出那輛馬車的清晰畫麵。
一襲淺色長裙的少女在馬車中無聊地打著哈欠,不時瞥向自己身旁的軟墊。
那上麵趴著一隻灰色毛皮,比同類略大的老鼠,正饒有興趣地看向窗外。
灰色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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