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語言詐出安吉爾想法,隨後進行偷竊的阿蒙皺起了眉頭,為這些奇奇怪怪的答案感到瞬間的困惑。
就是現在!
安吉爾早已提前在腦中排好隊列,逐個出現的念頭紛紛出現,致命的疾病再次以自身為中心,向周圍蔓延而去。
“我說過,這沒……”
甩開腦中各種繁雜想法的阿蒙輕笑著,抬起右手,偷走了安吉爾正在使用的能力。
他的手中多出了一麵小巧的梳妝鏡。
替身……不,隻是替身的媒介……瞬間脫離一樓客廳,身形於地下室中勾勒而出的安吉爾輕笑一聲,手中的冰刺瞬間融化,一滴屬於阿蒙分身的血液自空中灑落,滴在一麵平放著,鏡麵朝上的半身鏡上。
鏡中映照的,正是還位於樓上,一身工裝,手臂上仍留著一道細微傷口的阿蒙。
接觸到血液,這麵半身鏡表麵瞬間浮現如水波一般的漣漪,內部的阿蒙身影變得虛幻,而現實中的鏡子上方,則出現了一個大小不到半米,如同微縮人偶的阿蒙軀體。
這是利用阿蒙的血液,利用阿蒙在鏡中的倒影製作的替身!
它沒有自己的意誌和智慧,卻與本體有著密切的聯係,隻要繼續利用鏡子魔法加深聯係,安吉爾就能利用這個替身,對上方的阿蒙分身製造各種傷害,甚至危及他的生命。
但現在,安吉爾製作它唯一的用途,就是讓阿蒙“轉嫁”出去的疾病,再次回到他自己身上!
“咳,咳咳……”
地下室中的其他鏡麵閃爍著,出現了不同視角的阿蒙身影,這位將自身疾病轉嫁出去,試圖讓周圍居民、行人替代自己染上疾病的阿蒙正不斷咳嗽著,咳得驚天動地,咳得有氣無力。
鏡麵的疊加和替身的“反射”,讓他身上的致命疾病發作得比預計快的多,且這份“命運”被他的替身所束縛,無法轉嫁給其他人。
看到這一切,安吉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客廳中央,出現在已經跪在地上的阿蒙麵前。
“我很,很好奇,你是如何,咳咳……如何知道反製‘轉嫁命運’的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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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身染重病,皮膚青紫,雙眼遍布血絲,單片眼鏡都歪到一邊的阿蒙喘息著問道,似乎想在死前得到這最後的答案。
當然是某個不願留下姓名的“命運天使”的指導……安吉爾腹誹著,摸出一片“災禍”符咒,就要以這不可避免的毀滅送走重病的阿蒙分身。
“原來如此,是另外一條蛇……嗬,沒想到祂就躲在這座城市裡,要是那條大蛇知道,一定會很驚訝的。”
一道帶著戲謔,音調穩定的聲音自安吉爾耳畔響起。
那隻不知何時再次消失,且被安吉爾自然地遺忘的野貓從窗口跳入客廳,緩緩走近,唇邊的胡須抖動著。
“這個招數很不錯,可惜,我們並不止一個,”它右眼動了動,一枚閃著光芒的水晶單片眼鏡出現在它的貓臉上,隨後被它的爪子扶正,“而且,一旦我們聚合在一起,你的這些小技巧就都沒用了。”
隨著它的話語,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工裝阿蒙右眼的鏡片也發出了同樣的光芒,在窗外行走的路人中,有幾位突然拿出了單片眼鏡,戴在右眼上,在街道對麵眺望街景的居民之中,有幾人默默伸出手掌,凝聚出一片水晶單片眼鏡,將其塞進了眼眶中。
天上的飛鳥、地底的蟲豸,一點點光芒亮起,彙聚在安吉爾麵前的野貓身上。
不,他已經不是野貓了……
在安吉爾的注視下,一位身穿古典黑袍,頭戴尖頂軟帽,腳踩黑靴的青年微笑著將單片眼鏡戴在眼眶中,以誇張的姿勢鞠了一躬,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謝謝你給我貢獻了一場還算精彩的戰鬥,如果我們隻有一個分身,恐怕伱已經勝利了。”
他用評價一場事不關己的戰鬥的語氣說道,同時右手輕輕一揮,一隻黑色的皮質手套出現在他的掌間,軟塌塌地晃動著。
“在周圍所有市民被你的疾病殺死前,你還有大概……20秒的時間跟我聊聊。”
這位穿著相當“古典”,與安吉爾在塔羅會上見到的影像完全一致的阿蒙語調平淡地說著,同時頭稍稍歪向窗邊,看向路上那些無辜的行人。
他們又一次被轉嫁了“身染疾病”的命運,成為這場戰鬥中最後的犧牲品。
這也是阿蒙給予自己對手心靈上的最後一擊,讓這個看上去不太願意傷害平民的魔女陷入懊惱與絕望之中,再吐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當阿蒙那雙黑色的眼眸轉回房間內,重新鎖定安吉爾時,才發現這位魔女的嘴角也噙著淡淡的笑意,一如自己嘲笑陷入絕境的目標時那樣。
她似乎並不絕望,甚至還有些……高興?
阿蒙單片眼鏡下的黑眸變得森冷,空著的那隻手再次抬起。
刹那間,安吉爾失去了自己的“鏡子替身”,失去了自己的“操縱冰霜”,失去了自己的“詛咒”,甚至連“黑暗視覺”和“輕盈”這種基礎的能力都消失在腦海之中。
這瞬間,安吉爾剩餘的近半能力都被阿蒙偷走,而且都是較為重要的戰鬥能力。
要是再讓他偷上幾次,或許一位“絕望”魔女將變成毫無能力的普通人。
好在,我的“古赫密斯語”還在……安吉爾嘴角的笑容更顯,腦中的念頭不斷被偷走,又不斷有新的頂上。
直到她喉嚨中發出一聲簡短的指令: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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