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從您的意願。”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
克萊恩麵露微笑回答道,看著一位位帶著不同心思的成員在深紅色光芒中消失,隻餘下自己和相對而坐的“世界”。
“那麼,該給達尼茲哪張牌呢……對了,等莎倫完成儀式,晉升序列4之後,是否要向她介紹‘愚者’的存在?她和馬裡奇也與愚者的眷者,也就是我自己,有了不少次的合作了……”
在“愚者”的座位上搓了搓手,克萊恩具現出一副完整的塔羅牌,看著它們沉思起來。
————
眼前的深紅退去,安吉爾回到了“紅發女郎”號上唯一一間單人客房中。
她一直緊繃著的精神這才放鬆了下來,撤去靈性之牆,收好了布置成迷宮,阻止窺探和入侵的魔鏡,在微微晃動的船艙之中休息片刻,利用無處不在的各種鏡麵感應著其他人的位置,隨後向水手長威廉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這位身材魁梧,不知為何始終戴著那頂黑色皮質三角帽的“幸運兒”此時正在繪製著航海圖,在航海日誌上記載著這艘帆船行駛過的位置,以免在深海之中迷失方向,見自己船長的老板到來,他忙不迭地放下紙筆,有些拘謹地打了個招呼。
“不用這麼客氣,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這艘船上,”安吉爾輕笑一聲,未經“虛偽”指環掩飾的容貌和笑顏讓麵前的壯漢看呆了,“我找到你,是想詢問那位臨時加入我們的女巫,蒂婭的一些事。”
不等水手長威廉回答,她就繼續說道:
“關於昨天晚上你和她的相遇,以及遭到‘靈知會’襲擊的事,你認為是否存在刻意的引導或安排?”
這道尖銳的問題瞬間將威廉的理智喚回體內,他移開視線,低頭陷入思考,片刻後才回答:
“我認為沒有,當時我在紅劇場附近的一家民俗草藥店購買出海所需的各種藥物,碰巧遇到了蒂婭在買魚鱗粉末,我沒認出變成了女巫的她,但她認出了我,主動向我打了招呼,還問我‘黃金夢想號’是否就在拜亞姆……就在這時,一名‘靈知會’的成員襲擊了我們。”
威廉條理清晰地講述了他們如何幸運地躲開了那名“魔術師”的第一波攻擊,並引來了一隊“代罰者”的注意,在雙方陷入混戰時,憑借對城區地形的熟悉,帶著蒂婭逃向碼頭,最終落入了安吉爾的鏡子陷阱的經過。
安吉爾不時打斷對方的話語,詢問細節,並通過占卜進行確認,最終得出和威廉一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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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蒂婭自己並不知道遭到了哪些“安排”。
這並不能排除“0-08”甚至是亞當的幕後安排,憑我的占卜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層次的乾涉,覺察異常都做不到……安吉爾嘀咕著,不再糾結蒂婭的來曆,轉而囑咐水手長威廉這段時間緊盯著這位女巫,至少要防止她在船上進行某些破壞行為。
一名序列7的女巫隻要有心,殺死幾名關鍵水手,破壞船舵或船帆,讓整艘“紅發女郎”迷失在深海之中是完全沒有難度的。
“那時候我就隻能把你們一個個拉進鏡中世界,送回拜亞姆了。”
她最後叮囑了威廉一句,離開水手長的辦公室,來到船尾的船長室,將一麵通過血液加強了聯係的“魔鏡”交給伊蓮保管,用作對這艘海上孤舟的定位。
若非如此,她一旦通過鏡中世界離開,要想再回到這艘不斷移動著的帆船將無比困難。
這並非她無法定位船上那些她曾出入過,擁有神秘學聯係的鏡麵,而是在茫茫大海上,搜索這些鏡子將如同大海撈針,而通過血液加強了聯係的魔鏡,則像是海上的燈塔一般,哪怕遠在貝克蘭德,她也能隨時感應到。
正因如此,她才將這麵重要的鏡子交給伊蓮,而非隨意掛在船上某處。
對安吉爾來說,整艘“紅發女郎”都沒她的“權杖皇後”重要。
交代完一切後,她在伊蓮麵前化為一片片不斷消散的鏡子碎片,以一種極具奇幻色彩的方式離開了現實世界,潛入鏡中,向擁有大量定位,在鏡中世界無比清晰的地點飛去。
那是克萊恩所在的貝克蘭德。
————
同一時間,平斯特街7號的起居室內,“星星”倫納德·米切爾僵硬的身體重新變得柔軟,上一秒還在眼前的灰霧和青銅長桌變成了自家的木製茶幾,以及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開完會回來了?”他腦中立即響起一道略顯蒼老,但比之前更有精神的聲音,“有什麼新消息嗎?”
在沉寂了幾天,消化完阿蒙分身遺留的特性後,這位第四紀的天使變得更加健談、主動起來,讓倫納德又是欣慰又是擔憂,總覺得某些事情就要發生變化了。
“他們覺得王國上層正在策劃一場局部戰爭,有可能在半年內爆發……”
將塔羅會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自己體內的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後,倫納德順勢問道:
“老頭,你有沒有考慮過……加入‘愚者’先生成立的這個組織,成為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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