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聽完李懷明的話，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總算確定，姓李的就是在嚇唬自己。
不過他倒是真心有些佩服李懷明。
這人做事不僅有手段，一旦見勢不妙，又能放下臉主動妥協。
隻可惜還是小氣了點。
換成是自己，就學學電視劇裡的李雲龍，看上的猛將，就算是用大炮去換，也一定拉到自己手裡辦事。
這要是一開口就給個後勤副科長，自己還真就心動了。
回城的路上，楚向前坐在邊三輪的車鬥裡，時不時的和開著邊三輪的謝振德說笑。
可謝振德卻知道，楚向前心裡肯定對李懷明有意見。
又後悔帶楚向前去見了李懷明，要不然，根本不會有這些個糟心事。
眼看都要進城了，謝振德再也忍不住的把邊三輪停在路邊，對著身後的卡車擺擺手，示意卡車先走。
坐在卡車前座的李懷明，猜到謝振德應該是想補救，忙讓司機直接開走。
等卡車走遠，謝振德從懷裡掏出煙，親自給楚向前點上。
兩人默默抽了一會，謝振德才說道，“向前，李廠長一心想調你進廠，其實也是好事。
當然，他那手段確實有些損，可他有句話其實沒說錯。
彆說現在大家的日子過的都不好。就算是幾年前，年年大豐收時，也有的是人缺肉吃。
你這種人才，必然會成為大家都想爭取和拉攏的對象。”
楚向前搖搖頭，知道謝懷德沒說錯，“行了，老謝，你們廠裡有了這次的收獲，年前應該用不著擔心沒好東西，打點兄弟單位的人了。
有些事，我們等年後再說。”
謝振德不由鬆了口氣，雖然沒達到自己期望，卻也沒到最壞的地步。
想了想，低聲說道，“向前，你要是擔心隻供給軋鋼廠一家野味，今後會被李廠長拿捏住，哥哥我給你介紹一兩個其他單位的後勤主任，怎麼樣？”
楚向前哈哈一笑，猜到謝振德這是生怕自己今後不去打獵。
所以他才不顧李懷明知道後，會不會生氣，也要先保證自己還願意去山裡弄野味。
而弄到野味後，自然得賣掉。
楚向前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們科長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介紹過其他單位的人給我認識。
要不是你把我兩個弟弟招進了後廚，我早就和其他單位暗地裡來往了。”
謝振德暗道一聲僥幸，同時心裡再次罵了李懷明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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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今後我幫你賣給其他單位的後勤主任，怎麼樣？”
楚向前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振德，“謝哥，你願意做這事？”
謝振德嘿嘿一笑，“上頭不讓做生意，明麵上自然是不行，但私下裡這種事那是禁絕不住的。
甚至越禁止，越會有人做。
再說，我們這是實打實的野味，而不是那個養殖場裡養的東西，上頭是不會管的。”
“那你不怕李廠長罵你？”
謝振德咧嘴笑著說道，“他又不是神仙，哪裡知道那麼多。而且你看著吧，他就算知道了，也會裝糊塗。”
楚向前仔細一想，李懷明之前嚇唬自己，反過來，他其實也怕私下裡的交易傳出去。
所以一心想著把自己調進廠裡。
隻要把私下裡的交易，隱藏在為軋鋼廠弄來計劃外的物資中，反而會越安全。
同時，自己進了軋鋼廠，也算是幫李懷明穩步掌握更多的話語權。
可這樣一來，楚向前就更不願意進軋鋼廠。
暗道，還是街道裡省心。
看著謝懷德說道，“謝哥，今後我會讓南廣生和許大茂給你弄東西，我自己嘛，還是低調一段時間再說。”
“那也行”，謝振德的述求，無非就是完成廠裡規定的每個月關於肉食的采購。
至於借了誰的名義，他一點都不在乎。
兩人回到軋鋼廠，李懷明果然沒出麵，隻是讓謝振德帶著楚向前和會計結賬。
拿到900塊錢後，楚向前帶上12個民兵，開車卡車回了街道。
本想直接去見陳懷禮，但看到門衛孫老頭時。
第一次主動進了門衛室，向孫老頭抱怨訴苦了好一會不說。
甚至暗示說，要不是他孫國興之前說過，為了軋鋼廠弄野味，算是保證了軋鋼廠工人對營養的需求，是對公家做貢獻。
自己哪裡會被軋鋼廠給惦記上。
孫老頭聽完臉就黑了。
在他看來，楚向前這是實實在在做貢獻，可人家反手想直接搶人，那就是犯了忌諱。
板著臉，讓楚向前先去和陳懷禮說這事，自己在門衛室裡來回走了好一會，拿起電話往外打了個電話。
這老頭當初在部隊裡的職位不高，但這不妨礙他認識的人多，甚至帶出的兵有好幾個人現在的地位已經不算低了。
孫老頭一個電話打出去，沒多久李懷明就被他的老丈人，一個電話罵了足足十分鐘。
不過他老丈人倒是沒怪李懷明搶人的舉動。
而是罵他既然知道楚向前的價值，那就不需要問楚向前的意見。
隻要給足了好處給街道，一紙調令，他楚向前難道還會拒絕？
可李懷明先和楚向前說這事，傻子都知道拒絕，否則那就是忘恩負義。
還要不要做人了？
李懷明掛斷電話，一拍腦袋，暗道失策了。
實在是楚向前在現在的形勢下，價值有些大。
所以本著拉攏他，同時想著壓一壓他，這才會和楚向前說調任的事。
隨後就知道，老丈人打電話來罵自己，肯定和街道脫不了關係。
想了想，拿起電話就給街道主任打過去。
這家夥一邊道歉，一邊再三試探著許諾好處，居然還是想把楚向前調走。
甚至在街道主任拒絕後，還把電話打到區裡。
好在楚向前和孫老頭抱怨之後，立馬去見了陳懷禮，而陳懷禮聽完之後，第一時間把行政辦公室的股長段紀東喊了過來。
兩人當著楚向前的麵，嘀咕了好一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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