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楚向前心裡一動，自己的朋友、生意上合作夥伴裡，作為恒生董事局執行董事的何讚元，絕對有資格也成為馬會的董事。
想到這，楚向前拿起電話，約何讚元初六恒生開董事會議後，一起吃個飯。
何讚元當然是一口答應，但他誤以為楚向前是想談股份的事。
從61年開始，楚向前每年都會找何讚元，還有何讚元大哥購買黃金。
買的也不多，一年2噸，三年下來光是何家手裡就買了6噸。
加上當年黃金危機，從黃金期貨上賺的到利潤，全都換成了黃金。
大部分存在新手村倉庫裡，一部分則存在渣打和恒生裡。
其中恒生有2.5噸，再加上第一次賽馬拍賣後，楚向前又買了4噸黃金放在恒生。
前前後後一共在恒生存了12.5的黃金。
這批黃金當然會產生利息，但楚向前當初願意把黃金存在恒生，條件之一就是黃金產生的利息，每年都轉化成恒生的股份。
可惜當初恒生隻答應簽訂5年期的合同，要不然楚向前光是把黃金一直存在恒生裡，十年、二十年後，靠著這些黃金產生的利息，就能吞下恒生大部分的股份。
但這合同對楚向前不僅不虧，還賺大了。
三年下來，楚向前持有的股份，已經從當初的5%，增加到了18.5%。
61年黃金每盎司35美元，一噸黃金才123.8萬美元。
那時候楚向前存在恒生的黃金才6.5噸，所以6%的利息隻換來48萬美元。
當時港幣兌美元也是4比1，等於190多萬港幣。
以當時恒生才4千多萬的市值來算，換來了4.75%的股份。
當時恒生的股東們，還覺得這比買賣自己賺了。
靠著這6.5噸黃金做儲備，當年就吸納了超過2億多港幣的存款。
到了62年，楚向前的黃金增加到12.5噸，恒生再次大量吸納儲戶的存款。
當年年末，總存款就超過5億港幣。
又碰上了兩年房地產飆漲，恒生借出去的錢，每年產生的利息，再扣除給儲戶的利息，利潤至少兩三千萬。
市值是連年大漲。
要不是不敢把錢全借出去，5億產生的利息，都有6到9千萬。
但恒生的股東們沒預料到的是，黃金這兩年同樣在漲價。
62年楚向前拿到的股份雖然才4%，但去年黃金飆升到51美元每盎司後。
光是那12.5噸的黃金，就值2250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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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的利息就有135萬美元，以4.45的彙率來算，這筆錢值600萬港幣。
以恒生去年市值頂峰，才1.2億來算，需要給楚向前的股份就得5%。
何讚元光是想想，當初5年的合同還有兩年，大概率還得給楚向前至少8%的股份，就頭疼不已。
而且當初這事還是自己力主促成，一來恒生當時還是小角色，拉攏巨富是常事。
可惜像楚向前那麼看好恒生的富豪卻沒幾個。
加上眼看楚向前承諾，每年都從自己和大哥手裡購買2噸的黃金，這些黃金與其存在渣打，還不如拉到恒生手上放著。
而且當初楚向前要求的6%的年利息，在當時借款利息動不動就超過10%、甚至15%的利息麵前，算是恒生占了便宜。
所以楚向前提出每年產生的利息，年底自動轉化成恒生的股份，董事會在何讚元的遊說下，沒多爭論，就以大比例的讚同而簽下5年期的合同。
但三年下來，楚向前的股份從當初才5%，僅僅隻夠進入董事局，擁有一票投票權，變成現在成為第二大股東，已經讓不少股東開始後悔不已。
再這麼玩兩年，楚向前就能自動成為第一大股東，萬一這家夥在股市上大筆收購。
以他的財力，絕對能輕輕鬆鬆就能增持有到34%，擁有一票否決權的股份數量。
萬一未來出現危機，逢低吸納，超過51%的股份都不是沒可能。
楚向前倒是想絕對控製這家銀行，但銀行和其他公司的性質有些不一樣。
都不用動腦子楚向前就知道，前世恒生市值超過兩三千億港幣，絕對少不了彙豐的扶持。
明年港島銀行擠兌危機時，彙豐就趁機收購了恒生6成的股份，占據了絕對控股權。
要不然港島本地富商創辦的銀行那麼多，乾嘛就恒生一路市值飆升，成為港島第二大銀行？
所以楚向前肯定會增持恒生的股份，但控股權卻已經不是他的目標。
否則靠著自己的資金，恒生能輕鬆度過銀行擠兌，但想發展成為金融巨無霸，基本上不可能。
楚向前不僅想拉彙豐入局，連渣打也想拉進來。
兩家發鈔行，同時成為恒生的股東，而且股份還不能少，今後才能大家一起發財。
一起去擠占本地人創辦的中小銀行的市場和盈利。
至於聯手鬼佬，打壓本地人銀行資本的事，楚向前做起來那是沒半點心裡負擔。
一來他知道未來港島本地銀行全都是小角色，沒自己加入，他們照樣玩不過鬼佬。
二來，很多時候本地人坑自己人時，比鬼佬更凶狠、也更沒底線。
港島的銀行頂峰時期8百多家，為了吸納存款，那是什麼手段都用出來。
可惜高利息開來的資金壓力，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經濟形勢好的時候，大家相安無事，一旦經濟下行，隔三差五就能聽到有銀行破產，或者老板跑路。
被坑的市民不知道有多少。
當然，港島良心企業家也很多，但資本逐利也是無解的事實。
楚向前這種人，底線有，但在資本市場上，有時候同樣是鱷魚。
是會吃人的。
好在他對底層的血汗錢沒興趣，但彆以為他就多高尚，這和他不需要吸底層血有關。
而他想在自己成為馬會新董事之後，再把何讚元拉近董事會，除了何讚元資曆最足，還因為這幾年大家合作的很愉快。
但在何讚元和他大哥看來，楚向前這是在合同即將進入第四個年頭時，為了確保合同順利執行5年，而拉攏何家這個恒生創始家族。
雖然何讚元現在隻有4.7%的股份，但他大哥有6.4%，堂叔何文禮，也就是楚向前當年剛來港島，買走第一張虎皮的那個買家，持有恒生11.3%的股份。
叔侄三人加起來的股份達到22.4%。
楚向前隻要得到何家的支持，再隨便拉攏幾個小股東，股份就能超過51%。
所以在何讚元兄弟倆看來，楚向前會推何讚元進入馬會的董事局，無非是示好和加深關係。
但對何家來說，這對他們的好處也極大。
不答應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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