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況越來越好,顛簸感越來越小,但是車窗兩側還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堂本單手枕住車窗,專心致誌的看著窗外,沒有看吉野,“我們什麼時候去見桂子?”
“快了!我說話算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你就能見到你就能見到她們了。”吉野同樣專心的開著車,沒有去瞅堂本。
堂本繼續遙望黑暗,他不知道吉野是哪個部隊的,也不知道他要毒氣彈乾什麼,這些事都不是他現在關心的。
他現在關心的是否妻女是否安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作為一個軍人,他覺得愧對於這身軍服;作為一個東瀛人,他覺得他愧對於自己的祖國,他覺得他出賣了自己的祖國,這種事在華夏叫做漢奸。
在東瀛呢?
做出了這種事,是不是要叫做日.....奸?
漆黑的夜晚,寧靜深邃。
車窗外陰冷的風,吹在車窗上,發出了“呼呼呼”的咆孝。
有點吵人。
堂本搖下車窗,一股寒流順著車窗湧了進來。
吉野瞟了一眼便不在關注,他相信堂本不會放下他的妻女逃走,因為資料裡顯示,這個男人是個戀家的好男人。
黑色的天空,一望無際,似乎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
將手伸出窗外,卻看不見指尖。
冰冷的寒風帶走手掌的溫度,一點,一點......漸漸地手指因為麻木而失去了知覺。
遼闊的大地一片黑暗,充滿了淒涼的死寂,排斥著著不屬於這片土地的一切東西。
無儘的黑暗終於將吉普車那微弱的燈光一點點吞噬殆儘。
新一團特工小隊分成了兩組,一組去埋雷,一組挖坑,他們準備簡單的打一個阻擊,來延緩一下鬼子的救援速度。
彈藥有限,而且幾個人隻帶了一把山本特戰隊的衝鋒槍和幾隻手槍,所以他們也就隻能簡單的打幾槍,嚇唬一下鬼子而已。
對於這種打一槍就跑的事情,幾個人可以說門清兒,甚至不用沉春涼多說,他們就能自動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
隨著起爆時間的接近,特工小隊四人組的心情也開始緊張起來。
二狗子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心跳也越來越快。
沉春涼湊到他的身邊,“彆緊張,就當是過年的時候放了個炮仗。”
二狗子喘了兩口氣,說道:“炮仗不也有臭的時候嗎,我不是擔心不響嘛!”
“你的臭嘴是找撕是吧,老子做的炸彈有臭的嗎?你也不去問問,為啥團長給老子兩份口糧,那可是我憑本事賺來的。我可告訴你小子,老子這糧食可不是白吃的,等一會你就能看到結果了。”
二狗子還想回兩句,卻被沉春涼按了下去,“注意隱蔽,觀察敵情!”
“哼,二份口糧,怪不得長了那一身肥肉!”二狗子小聲滴咕了一句就開始保持沉默了,不過經過剛才的打岔,他那顆不斷跳動的心,也恢複了正常。